今日的课程结束,周念远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卿容却叫住了他。
“小周先生,孤有一疑惑还请先生解答。”
“陛下请讲。”
“先生,你说……爱是什么?”卿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算不算爱,能给他解惑的似乎也只有周念远,所以他决定问问。
“爱……”
闻言,周念远陷入了沉默,良久后他才沉声道:“陛下,这不是您该考虑的事。”
“为何?”
“您是储君,恕臣直言,儿女情长于您而言并不重要。”这是周念远的心里话,他的太子陛下不该关注这些,不该有爱。
不过,这对卿容不重要,对他却很重要。
周念远垂下眼睫,掩盖住其中的波涛汹涌:
“陛下,臣告退。”
——
十五岁的卿容没能想明白的事,直到三年后也没想明白,那年,他十八岁了,皇后也开始为他相看未来的太子妃。
“儿啊,你自己看看这些画像,又没有中意的?”
皇后拿来了一大堆世家贵女的画像,问着闷闷不乐的卿容。
“母后,儿臣不想那么早娶亲。”他喜欢的人他又娶不到,他才不想娶呢。
“你这孩子!”皇后气的拿起画卷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父皇当年十六岁就娶了本宫了,本宫当年才十四,你今年都十八了!”
“母后……”
“算了,本宫不管了,你自己上些心吧。”
“是,儿臣告退。”
说完,卿容一溜烟就跑了,丝毫没给皇后再嘱托他两句的机会。
当夜,卿容将周念远召入了自己的东宫,北庆朝,太子的东宫不在皇宫内,是位于宫外的独立府邸。
“陛下……”
“你来了,来!陪孤喝一杯。”
周念远来的时候卿容已经将自己灌醉了,他笑的肆意,可眼尾却是红的,没等周念远回话便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若大的宫殿内除了他俩外再无旁人。
“陛下,您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周念远被他强灌了几杯酒,渐渐也有些不清醒了。
“先生,你现在还要管着孤吗?”
许是喝醉了,卿容也似换了个人,平日的他是太子,他需要稳重、知理,可他现在只是个跟心上人待在一起的少年郎,他伸手勾上周念远衣带,轻轻一划,同时自己也跪坐在了他身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可都不能辜负这大好时光呢。
这场情事来的突然却不意外,两情相悦罢了,谁也指责不了谁,事后,周念远当即便跪在了地上请罪,卿容不疾不徐的理着自己的衣衫,遮住了肌肤上那刺眼的红痕,随意道:
“不知先生在请什么罪,孤可什么都不知道呢……”
周念远心知肚明,卿容这是让他将今日之事忘却,可没等他回话,卿容又补了一句:
“先生,你心里可曾有……”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甚至都揉碎在了空气中,周念远没有听见。
“陛下?”
“算了。”身上疼的很,再听着这木头说话,卿容更加烦闷了,“你退下吧,孤要休息了。”
那天,窗外的桃花正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