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然苦笑无言,在季家生活十年,除了季父,所有人都对她这个不速之客抱有敌意。
最甚的,就是季母。
“如果不是励承坚持要娶你,就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早就滚出季家了!”季母的声调上扬,“再给你半年的时间,再怀不上孩子,你自己看着办!”
孩子,又是孩子!
又有谁知道,她本该是有孩子的,却葬送在了那个男人的手下!
余安然垂着脑袋,拳头握紧。她的余光扫过季励承面无表情的脸,最终露出了一抹苦笑。
恐怕这个男人,是最乐意看到自己出丑的吧。
两人吃完晚饭,便离开了主宅。
车窗半开,风溜进车内,撩起了女人额前的发丝。
余安然看着窗外倒退的绿化,半晌,淡淡开口:“你满意了?”
“满意?余安然,你是不是太小瞧自己了?”车子打了个拐弯,男人的话中带着浓郁的嘲讽,“你觉得,这一切,足够你赎罪?”
为什么,为什么!
余安然的脑里乱如麻线,压抑得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三年了,整整三年,这个男人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吗?
兰博基尼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洁白的建筑映入眼帘。
余安然的神经瞬间紧绷,她下意识就要逃跑,手腕却被一只手狠狠握住,力道大得难以挣脱。
“怎么,害怕了?”季励承道,“过了那么多年了,你这种恶毒的女人,竟然还会害怕?”
“你究竟想做什么!”余安然的嗓子哑了。
她不再挣扎,或许该说是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她被拽下车,跌跌撞撞地拉扯进医院的大门。
“余安然,你好好看看。”
脚步停了下来,她无力,被扯着后脑勺,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