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给司马义回信过後,差不多又过了一年时间,才收到司马义的信。
两人距离太远,司马义收到信的时候,又重新当上了一个小官,此时正在任上。
当然不可能扔下官职投奔二狗子。
而且,信中司马义委婉地告诉二狗子。
他的目标是整个大周王朝,早已将个人的安危荣辱抛之身後。
在司马家被灭门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
重新活过来的他,不惜命,不图钱,只想改变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
他连死都不惧,何惧罢官!
二狗子看完司马义的信,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这也许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吧。
他如果受了谁的欺压,会不声不响,默默记在心里,逮到机会就报仇,弄死对方。
如果没有报仇的机会,就一直忍下去,他要是没有这一份隐忍,当年在婶娘手里早就死了。
回想起来,大狗当初就是没忍住……
司马义的想法跟二狗子就完全不同。
他受了夏县令的陷害,全家灭门,最後却认为,是整个大周王朝的问题。
算了,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彼此尊重就好。
二狗子给司马义的回信,只说了些今年三阳郡又是一个大丰收。
他现在是三阳郡唯一的地主,全郡20多万人,全都是他的佃户。
信中告诉司马义,要是哪天混不下去没饭吃了,可以到三阳郡来当佃户,一定把最肥沃的良田佃租给他。
二狗子把信写好,就让人送到驿站,寄了出去。
他猜测,等司马义收到信的时候,应该又被罢官了。
两人路途过於遥远,而司马义罢官的速度又太快。
差不多一年一次的通信,远远赶不上司马义的节奏。
在过去的这一年里,三阳郡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辖区内原本仅有的那几十个地主,每年要交的各种赋税,就需要用掉土地收入的三成。
在三阳郡两成以上的地租,根本就雇不到佃户,自己耕种也不如当佃户。
最後这些地主只能把土地卖给二狗子,另谋生路。
到现在,全郡土地归於一家,他成了名副其实的三阳郡第一人。
二狗子从小就是一个喂猪砍柴的,只会种地,从没当过官,对於如何牧民,极度缺少经验。
因为太穷,他甚至连牛马都没养过。
只能把种庄稼的一些理念,生搬硬套地用到三阳郡的日常管理上。
首先,种田不下粪等於是瞎混。
要想庄稼长得好,肥水不可少!
在二狗子心里,很朴素地将全郡佃户,都当成了自己地里的庄稼。
这一点他其实早就做到了,只收两成佃租,佃户手里还剩下八成收获,足够他们吃饱饭。
甚至赶上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能吃上肉。
对於佃户而言,肥水已经足够了,过得比一些小地主还要好。
三阳郡在他的管辖下,竟然没有一个人饿死,在整个大周王朝绝对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