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还有脸回来。”盛筠的父亲指着盛筠的鼻子,手不停地抖,说话的声音也虚。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没有脸回来?”盛筠冷冷注视着全场,语气疏离又冷漠地说,“不知道诸位是自己搬出去,还是让我亲自请出去?”
“小杂种你也太猖狂了!我们好歹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陈墨竹激动地站起来,指着盛筠说,“你别以为你如今得势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我,我娘家的实力也同样不可小觑!他们一定会帮我讨回公道的!”
“陈墨竹,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你包括你的娘家,有什么招数,放马使出来便是。”盛筠冷漠地喊道。
“逆子!她是你母亲!你怎么可以直呼她名字?这么多年我们抚养你长大,难道你心里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吗?”他父亲激动地站起来,指着盛筠说道。
“首先,她根本不是我母亲,这点你我心知肚明;其次,这些年抚养我长大、亲自栽培我的人是爷爷,我从你们身上没体会过半点温暖;再次,我很感谢你当年带我回到盛家,你之前打我的那一百鞭,我已经还清了你所有恩惠,包括你赐我生命,”盛筠铿锵有力地说道,“另外,我的母亲当年是被你们害死的,我今天,想要讨一个公道。盛诚如,你当年口口声声说爱我母亲,可是最后她死了!你所谓的爱,就是多年活在这个女人的阴影下,任由她来摆布你吗?”
“你……你给我住口!我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盛诚如被盛筠的话气得脸色乌青,然而他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太懦弱无能,以至于才说两句话,便已经剧烈咳嗽不已了。
“小杂种你太放肆了!你今天想拿走这处宅院,我告诉你门都没有!”陈墨竹也气得胸脯起伏不已,“老头子究竟是有多狠心呐!这么多年完全置我和我三个女儿不顾也就罢了,临死了还连半点财产都不留给我们!我陈墨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嫁给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
陈墨竹说完,气得直接推了盛诚如一把,盛诚如本来就弱不禁风,被陈墨竹这么一推,整个人一下便瘫软如泥地倒在地上,额头磕在茶几上,血直接就流了出来。
那一刻,我感觉到盛筠牵着我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我知道,他虽然恨他,可他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还是难免心软。
“陈墨竹,如果不是你一直以来胡作非为不顾人伦,爷爷也不会这么做。爷爷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希望盛世百年基业不会毁在你的手中!”盛筠冷眼看着陈墨竹说道,“如果你识趣的话,现在去打包行李还来得及。一旦等到我来为你打包,恐怕很多东西就带不走了。”
“小杂种你少他妈威胁我!”陈墨竹气得冲过来想要打盛筠,但是手刚扬起来就被盛筠单手擒住了,盛筠冷冷地说,“别白费力气了,既然当初敢把我赶出家门,就应该想到今天的后果!我对你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小杂种你……”盛喜娣愤愤不平刚想说话,盛筠便直接用目光杀了过去,看着盛喜娣说,“如果你还没蠢到家的话,趁现在我还顾念一点亲情的时候求情还来得及,不然的话……你可能什么都得不到,日后想嫁入豪门更是做梦!”
“你……,我……”盛喜娣没想到盛筠把话说得如此决绝,顿时被噎了个够,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筠子,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们不对,我不想这么做,只是我身不由己,你也知道……三姐一直以来对你,还是……还是有一点点好的。”这时候,盛筠的三姐盛招娣站了出来,唯唯诺诺地说道。
“Kate你疯了吗?你去向他求情?你怎么那么没骨气?”盛爱娣见盛招娣这样,立马生气地喊道。
“三姐,我还叫你一句姐姐,你的生活费我便还会负责,但是我希望你是真诚的道歉,而不是怀有二心,不然的话……”盛筠看着盛招娣冷冷说道。
“你当我们是叫花子吗?一点点生活费就打发了?小杂种,我们好歹也是堂堂盛家人,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们?”盛爱娣又不满地喊了起来。
“你错了,是对三姐,你们两……抱歉,一分钱都别想得到,包括这个房间里的一针一线,都不能带走。”盛筠冷冰冰地说道。
这时候,盛喜娣对盛爱娣使了一个眼色,当她们眼神交换的时候,我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盛筠以为我又一次浑身发冷,于是迅速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悉心地披在我身上,正当他这么做的时候,突然从客厅的某个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尖细的、绵软的嗓音:“筠子,真的是你吗?”
这个声音让盛筠浑身为之一怔,连披在我身上的外套一时都拿不稳,一下脱落在地上。
他的反应,印证了我最怕的部分。而我再望向那两姐妹的时候,她们脸上甚是得意,似乎盛筠的反应深得她们的心一般。
“筠子,我是小芸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大概是见盛筠没有回头,那个方向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嗓音依然绵软得很。
这句话像是回音一般不断在我的脑海里激荡着,我看到盛筠脸上那写满震惊的复杂神情,他在这种巨大的惊讶中,缓缓的、木然地扭过头去,我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一眼便望见楼梯上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那一刻,我的心里响起一道惊雷,瞬间生出了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