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凝小心的望了眼队长办公室,紧紧拽着我,把我拉出了警局门外,等四下无人了,杨凝说:“昨晚我哥抓住的那个恶灵,经过一晚上的逼问,得到了一些消息。”
我忙问:“什么消息?”
杨凝脸色一白,惊慌的说:“从那个恶灵嘴里得知昨晚那个地下室,是贩卖人体各种组织的。”
现在这社会,虽然生活好了,但是人总是容易生病,尤其是一些病,比如心脏衰竭、尿毒症啊,是需要更换器官的,可是器官远远达不到需求,就出现了一些黑心组织,之前往上传的比较厉害的就是卖肾买手机了。
不过作为一名警察,杨凝不应该如此恐慌,我觉得那些人体组织或许有别的用途,我问:“难道他们不是供应器官救人?”
杨凝摇了摇头,说:“你听说过采生折损吗?”
我心头顿时一紧,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原来那些死人是用来做这个的,怪不得杨凝会害怕。
采生是旧时某些地区的一种凶残的迷信恶习,相传采生起源于唐宋,当时以采集活人身体的某个部位,给患有相同部位疾病的人吃,以求治病。有点像鲁迅杂文《药》中的人血馒头。
到了明清两代,出现了杀死活人后掏空内脏,在所剩皮囊和脸上涂上油彩,再施以鬼魂供人趋使以行恶事。这种行为被称为“采生折损”,为国家刑典所不容,明清两朝都明确规定,“采生折损”者一经发现则处以车裂极刑,可见此事的可怕和严重性。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用人做这种事情,不过我的心里依旧有些疑惑,彩蝶已经死了啊,他们怎么还可以用来做采生折损呢?我觉得那里更像一个实验室。
我咽了口吐沫,紧张的问:“你确实是那个恶灵说的?”
杨凝郑重点头:“当时我就在旁边,听得很清楚。”
我问:“那有没有查出来背后的人是谁?”
杨凝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问到背后人的时候,那个恶灵猛烈的摇晃起来,似乎十分恐惧,最后它死了也没有说出是谁?不过我猜测应该是那个新来的队长。”
我问:“你有什么根据吗?”
杨凝拍了我一下,说:“我也是一名警察好吗,哪能胡乱说呢,你看啊,第一,那个新来的队长经常在那里花天酒地,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偏偏去哪里?第二,昨晚他带杨大宇去那里玩,结果他走了之后杨大宇就出事了,还带我们去了地下一层,就像是有意为之。第三,那个佳佳故意引开我大哥,她又和新队长如此熟悉,仔细一想你就会发现这之间有些很大的联系。”
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其实我一直也在怀疑那个队长,杨凝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昨晚我们离开的时候你不是报警了吗,可是一直到最后警方都没去,很可能是他压了下来。”
警方竟然没去,我的心再次一紧,这个凭空而来的队长,他到底要干嘛,如果我们的猜测都对,那就太可怕了。
一股凉风吹过来,我的脊背发凉,因为寒冷全身抖动着,杨凝拉紧了我的衣服,心酸的说:“阿阳,你怎么也不多穿点。”
我尴尬的往后退了两步,尽量与她保持距离,杨凝难过的低下头,无力的叹息:“可惜你终究不是他。”
她慢慢离开了警局,萧瑟的秋季,她走在飘满了黄色枫叶的树下,背影格外苍凉,不知为何,我的心头涌出了一丝难过和不舍,脑子里昏沉沉的,右眼竟然流出了泪水。
我虽然不是真正的张阳,但终究有着他的灵魂,我们融为一体,那种悲伤的情绪,我感同身受。
我不忍再看,转身返回警局,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二楼的窗口位置,新队长正朝着这边望过来,他抽着烟,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
我心慌意乱的走进办公室,杨大宇来回走动着,不时找女同事聊天,人家不待见他,他倒是厚脸皮,一直在女同事旁边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
我扫视一周,看到了角落里的杜伟韬,他抽着烟注视着窗外,眉头轻皱着,一脸落寞,我在他身边坐下,说:“老杜,你怎么又抽烟了,以前你可是从来不抽的。”
杜伟韬抬起苍白的脸,沉重的说:“我现在才觉得抽烟也挺好的,可以释放压力。”
我心虚的问:“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苍白,就像生病了一样。”
杜伟韬吐了口烟雾,无力的说:“还不是因为小钰的事情,自从我按照管叔的方法做了之后,小钰似乎已经上瘾了,有的时候她会咬着我的手不放,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虚脱,萎靡不振。”
杜伟韬掏出手指,我看他右手无名指非常苍白,就好像被水泡过一样,那个伤口可能由于允吸过度,已经裂开了。
我紧张的说:“你别急,我一定会为你想办法的。”
杜伟韬没精打采的说:“队长已经想了一个办法。”
我问:“什么办法?”
杜伟韬掐灭烟头,眼眸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他紧攥着拳头:“队长说让我把小钰交给他,这样我就不会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