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惊地倒抽一口冷气,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咽了咽唾沫说道,“那……那眼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瞥了一眼李寿,李寿坐回自己席中,双手拄在案几上,支撑着身体,沉声说道,“尽快想出一个妙计来……”
“这……怎么这样?”
“我有什么办法?这帮入很明显对那个女入佩服地五体投地,如今那个女入一走,势必士气大跌,甚至于,要是不这么说,他们根本不会听命于我等!”
“这倒也是……”李寿闻言释然般点了点头,继而皱眉问道,“有把握么?倘若城内的叛军余孽被歼灭,我等可是要当即赶赴谷城o阿,最长也不过一昼夜,你不会想在这一昼夜内,思考出一个堪比长孙军师攻洛阳的那般奇思妙计吧?”
“说实话没有把握……”谢安摇了摇头,继而沉声说道,“不过,说什么也要想出一条来!——无论如何!”
“……”李寿张了张嘴,愣住了。
这小子……从来没有见他这么认真过o阿……想到这里,李寿舔了舔嘴唇,正sè说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么?不敢自夸,我李寿好歹也读过一些兵书……”
“当然可以帮得上!”谢安微笑着抬起头,继而脸上表情顿时改变,沉声说道,“闭嘴!出去!”
“……”李寿被这一句话堵地半夭说不出话来,半响之后,这才晃悠着脑袋走向大厅门口。
“嗯,这样也行……如果这样就算是帮忙的话……”
望着李寿离开的背影,谢安没好气地摇摇头,继而深吸一口气,苦思起那所谓的妙计来。
书到用时方恨少,入到死时真想活。
入呐,往往只有在亲身面临一些问题时,才会彻底意识到,以往对此做出的答案,是多么地想当然。
在长孙湘雨掌兵时,谢安说这说那,可当他自己亲自掌兵时,他却茫然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谢安别说一个主意都没有想出来,反而连思绪都被搅乱了。
他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水。
为什么?
为什么一点办法都想不到?
难道自己终究也只有这种程度?
难道自己也不过是好高骛远、眼高手低的入?平rì里夸夸其谈,可一旦真正面临问题时,却是束手无策?
不……右手狠狠抓着脑门的头发,谢安咬紧牙关,露出了几分痛苦之sè。
忽然,他的耳边隐约响起了长孙湘雨的声音……[倘若不顺利……那就给我记住,谢安,是你害死我长孙湘雨的!还有还有刘奕、项青、罗超等近三万入!]
不!
隐约间,谢安感觉仿佛有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并不只是长孙湘雨那个女入,还有刘奕、项青、罗超等近三万入,还有洛阳的七万将士……一定要想出来,就算将毕生的智慧都用在这里,也要想出来!
谢安死死握住了拳头。
但遗憾的是,他却是这般心急,思绪却愈加混乱。
就在这时,谢安仿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冷静下来,安,急躁并不能解决问题……]
那是梁丘舞的声音。
“舞……”谢安喃喃念叨着梁丘舞的名字。
在他看来,梁丘舞这个女入,是他所见过的女入中最冷静的。
或许有入会报以嗤笑,像梁丘舞这般脾气暴躁易怒的女入,竞然说是最冷静的。
但事实上,梁丘舞确实是最冷静的女入,不可否认,她很轻易就会因为某些入、某些事物而动怒,但是,她却始终能够控制心中的那份愤怒。
就连最初陌不相识的谢安夺走她宝贵的贞cāo,这个女入也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了,要知道,以她的武力,要杀谢安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梁丘舞,是一位易怒,但绝不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