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谢太妃有气无力地说:“妈妈,你老是说没必要不值当,可那个小贱种一步步都要骑到我头上了,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谢妈妈面上不显,可内心一直翻江倒海,这些天,她的耳目都被堵上了,外边的事情总是最后才能传到她这里,而她家老二时不时的就要跟她要上一笔钱,若是不给就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她,她被看得发毛,只好给钱了事。
可她面上还是不能显现出来,劝道:“韩信还曾受过胯下之辱,如今我们不过是避其锋芒,等大将军腾出手来管我们的事情后,那小子就蹦跶不起来了。”
“但愿吧。”这些天,谢太妃早就被打击的没有了斗志,可又不甘心,结果为难的就是自己了。
“太妃别灰心,只要大将军还掌着权,咱们就有希望。如今小公子还小,也不宜站在风口浪尖,就让他给小公子遮风挡雨吧。”
这个说法倒是赢得了谢太妃的认同,“也是,沉儿才六岁呢,哪里经得起大风大浪。对了,沉儿的新先生找到了没有啊?最好能找个年轻点儿的。”
说到这件事,谢妈妈也很挠头,小公子小小年纪也太调皮了,开蒙不过一年多,就换了三四个先生了,连名震大周朝的葛先生都气走了,还有谁敢上门?
谢太妃不知道葛先生,可是她知道啊,葛先生是大儒,说桃李满天下一点儿都不为过,上一科的状元,就说就是葛先生的学生教出来的,谁不把他奉为座上宾?
“太妃放心,已经派人去找好先生了,这次一定能找到让小公子满意的先生。”
房间里一时涧静默了,良久,谢太妃才说:“如此正好,如今我唯一的希望就说沉儿能争气,以后我们娘儿俩也不至于被人欺负。”
“太妃以后福气大着呢。”
听到这里,绿萍就悄悄地退了。
转眼,就到了二月二龙抬头,祭祀的事情自从建国后就有一整套成熟的祭祀流程,周彦煜不过跟个木偶似的任人摆布就是了。
如此一套礼仪下来,周彦煜也累的不行,他回到木兰院就连着灌了两杯茶水才感觉自己缓过来了,“这比打一架还累呢。”
雀儿笑着说:“王爷忍忍吧,好在一年只有一次。”
正说着,雪晴领着雪涧、雪霜、雪逸等人,锦砚领着锦竹、梁管家等人前来拜寿。
众人在院子里跪了满院子,齐声贺道:“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周彦煜抬抬手,道:“都起来吧,各位有心了。锦砚,一人二两银子。”
众人又是一通道谢,才欢天喜地地下去了。
雪晴也带着众人下去了,只剩下雀儿。
“你不累啊?怎么不去休息一会儿?”周彦煜问道。
雀儿笑嘻嘻地说:“虽然贺了寿,但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呢?”
周彦煜好奇道:“还有什么事?”
雀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递过去:“这是我送给王爷的生辰礼,不值钱,好望王爷不要嫌弃。”
周彦煜接过那只荷包,只见是一直淡蓝色的荷包,上边绣着几丛碧竹,虽然绣技还有些生疏,但也算针脚整齐,也算说的过去。
见周彦煜一直盯着荷包看,雀儿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是我去岁冬天就绣好的,这是我绣的最好的一只呢,王爷不会嫌弃吧。”
正月里不动针线,所以她自进了冬天后就开始准备了,绣坏了无数只,这只真的是最好的一只了。
回答她的,是周彦煜将自己腰间的荷包解下来,直接带上这只新的。
雀儿看得目瞪口呆,“王爷,还是带着原来那只吧。”那可是针线房最好的绣娘绣的,比她的好了不知几倍。
“你绣的很好了,比以前好的不是一点半点。”这句话周彦煜是真心的,木兰院谁不知道雀儿在其他事情上一点就透,只在针线上笨拙的很,为此锦竹还曾说:“还好雀儿也有不擅长的,不然我真的要以为是仙女下凡了。”
雀儿被这一句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王爷你就别哄我了,我自己的水平还是知道的,也就王爷不嫌弃。”
我宝贝都宝贝不过来,哪里会嫌弃呢。周彦煜如是想到。
送完礼,雀儿欢快地往大厨房跑去,她要亲手给王爷做一碗寿面吃,就如同她生日那天,王爷给她做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