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大娘子,芹小娘……里头不能进……”她挡在跟前,一着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整个人还摔得头晕眼花的。
白华英所在的亭子略偏些,只点了一盆碳,连灯都没有,如今这人群浩荡,一会子的功夫就被人给忽略了。m。
如今秀心这么一挡,众人的注意力便放在了屋子里。
芹小娘上去便是一巴掌,趾高气昂道:“死丫头,如今你主子在屋子里头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天寒地冻的,竟要你来在外头守着?”
白父抬步便要往前走,翠青见状急了,冲过来扶了秀心,“奴婢实在不知,小姐到底犯了什么错!还请主君明示!”
白父冷冷的凝着两个丫鬟,沉声道:“混帐东西,若是她有个好歹,我定扒了你们的皮!将里屋的门打开!”
翠青心肝儿一抖,“不,不行,不能开!主君,不能去里间。”www。
芹小娘见状越发得意起来,白秋兰鄙夷道:“她如今做了那样的事儿,你们还要脸面护着她?爹爹,要我说,得先打个几板子才会老实!”
柳氏拉着主君,扫了眼四周,见角落的亭子里白华英正坐在那儿烤着火,身上盖了个厚实的毯子,不细看是瞧不出来的,顿时心里便明白了,合着是芹小娘在挑事儿!
先前赈灾的事儿,她便在芹小娘这儿吃了大亏了,如今怎么着也是要讨回来的!
“主君,如今不过是两个丫鬟信口一说,是与不是还未知呢,再说了,英儿那孩子是个什么品性,咱们原也是知道的……”
芹小娘一见她说话又转了个向了,顿时冷了脸:“大娘子,如今若真是这丫头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来,你这个当母亲的,可是要负责任的!如今凭着你这几句话,你就想将责任推脱干净了不成?她是个什么样的,咱们府里是清楚得很,可如今她性情大变,谁不知道?保不齐被什么冤魂野鬼上了身了!”
白父沉着脸,一脚将挡在前边的秀心踹开,指着她怒气冲冲:“你们这些混帐东西,平日里跟着她身前伺候,不知规劝,做出这等子事来,我晚些再与你们算帐!来人,将里屋的门砸了,将府里给我堵严实,名倒是要看看,她哪来的胆子来做这样不知脸面的事来!”
白父抬步便进了院子,院子里今日没让绿语扫雪,所以有些滑,白父一个踉跄,加上如今才过演时,他歇息的本就晚,被芹小娘如今拉了起来,心情便更差了。
府里的下人冲到里屋的门口,砰的一声便将门给砸了,芹小娘生怕人跑了,冲进去低骂道:“小贱蹄子,我就知道你是个不要脸的,如今屋子里竟还有两个男人!”
屋子里只点着一盏灯,二人吃过粥以后便换了个话题,聊起了暗渠一事,谁料门被踹开来,就听得人在骂,璟王捏着手里的图纸,微拧了拧眉。
白敬辰望向正满嘴污言的芹小娘。
芹小娘如今兴奋又激动,朝身后跑来一个踉跄又要跌倒的白父朗声道:“主君,你快来看!她屋子里可不止一个男人,哎呀,这场面实在是……实在是有伤风化!”
白父抬步冲进屋子里,指着那二人的背影气得直哆嗦:“好!好的很!!!来人,将他们给我绑了!!”
白敬辰一见芹小娘便知没好事,没想到如今她竟将父亲也哄了过来,一时怒意涌了上来。
家丁冲上去便要捉人,璟王坐在书桌前,把玩着手中的骨板指,微拧了拧眉:“白大人如今好大的排场,这夜半三更兴师动众,莫不是要赶本王出府?”
白父一听这声音顿时僵在原地,璟王?怎么会是璟王?
他那一腔怒火瞬间散了一半,“王……王爷?你深夜怎会在小女闺阁?这,小女可是皇后娘娘指给太子殿下的,这若是传出去了,只怕小女的名声……”
璟王嗤笑道:“白大人莫不是办案也这般?”
白父惊出一身冷汗来,“这……下官实在不知王爷驾临,还请王爷恕罪。”
白父砰的一声便跪下了,芹小娘在一旁也傻眼了,“怎么可能是王爷?纵然是王爷,你这样三更半夜闯入姑娘家的闺阁里,也是不妥……。”
“你给我闭嘴!”白父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拉了她便一块儿跪了下去。
白敬辰起身,朝璟王沉声道:“是敬辰的错,事先未曾知会家父,这才闹了误会,还请王爷息怒。”
白父这才发现这背对着他们坐着的人是自家大儿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是,下官也是爱女心切,今日莽撞,还望王爷恕罪。”
璟王捏着玉板指,淡道:“本王瞧了令郎的治雪策论,明日要议此事,所以连夜过来,来不及递拜帖,白大人不会介意吧?”
那无形的威压,白耀辉哪里敢说介意,只得将气散到了白敬辰的身上:“不敢不敢,王爷若有要事,传召一声就是了,何劳王爷跑一趟。”
“正巧路过罢了。”
白父擦了擦额上渗出来的汗,沉声道:“原是这样,辰哥儿,你妹妹呢?她行事乖张,可不要冲撞了王爷才好。”
白敬辰温声道:“回父亲,妹妹在外头,因是女子总归是要避避嫌才好,所以不曾过来。”
芹小娘总觉得这里头是有些什么事儿的,“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头吹风?我们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瞧见?辰哥儿,这到底事关她的终身大事,事关白家的名声,你可不要偏袒!
白敬辰拜了拜,沉声道:“我那屋里的地龙续不上火了,方才王爷过来,想着夜深了不便惊扰众人,所以借妹妹的屋子一用,是儿子唐突了,还请父亲责罚。”
这话就说得很清楚了,人是他带过来的,与白华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