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王觉得,萧霁,你不会死。”容洵看着眼前的人,的确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人人都说你忠于父皇,可我知道,你萧子昭不忠于任何人,在你眼中,我们或许,更像是你手中木偶线牵扯的木偶,只留下合心的,不合心的,就要被摧毁。”
容洵伸手抚着自己手腕上的一串佛珠,那是他的王妃给他求来的,毕竟,从一个健全人变成如此双腿残缺的模样,容洵便是再能开解自己,也抑制不住自己阴郁的心思。
“殿下浑说什么呢?您这可就折煞微臣了。”
容洵看着萧霁,自顾自的说着话,“所以,大戏不曾落幕,你怎么会死呢?本王不知你到底是何种心思,本王只担心一件事。”
“你死而复生的目的是什么?”
萧霁不会无缘无故的演这一出,且看起来,他们父皇对此一无所知,那他总要早做准备吧,容朗不够心狠,自小也不曾接触这些,在朝堂之上,频频被容霖压过一头去。
容洵也在寻找机会,萧霁的死,或许就是一个机会。
“死而复生,这世上哪来这种荒唐事。”萧霁说的慢,容洵只默默听着。
“往后还会有萧霁吗?”
“自然不会,萧霁,不是死了吗?”
容洵握紧四轮椅的把手,微微点头“比起萧大人来,一个不知忠于谁的皇城司,的确让人更担心。”
“殿下放心,我与五皇子也算是一见如故,不至于临死之前还要坑害五皇子一把。”
容洵犹疑的看着眼前人,萧霁不可信,自然,他自然也不是什么诚实的人,在这京城之中,诚实,该算是一种嘲弄吧。
“四殿下,去过冀州吗?”
“冀州?”
“不曾去过。”
“这样啊,那该去看看的,说不定四殿下会喜欢。”
萧霁说罢,就让人送客了。
等到容洵走了,萧时舟在旁边发呆,时不时走个神。
“怎么了?”
萧霁第三次撞到萧时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总不好让他这个眼睛不好的,特意去避开别人吧。
“哦,就是,冀州那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你也对冀州感兴趣?”
“这倒不是,我有个朋友,他今年参加科举,就去了冀州。”
“放心,冀州什么都没有。”
“可你和四殿下说了那个话,总不会真的是让四殿下去看风景吧。”
一个将死之人,见的那个人,既是政敌,也是盟友,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绝对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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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难得笑了,像是少年人恶作剧成功之后的笑,他看着自己的小表弟,“四殿下也是这样想的,不是吗?”
“既然四殿下这个时候还要给我添堵,那我给四殿下找一点麻烦,他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萧霁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可别说出去。”
萧时舟抽了抽嘴角,“哥,你这算是恶作剧吗?”
萧霁笑了笑“好了,让我们等着下一位客人的到来吧。”萧霁说着,慢慢往小榻上走去,他现在很少出房间,大多时候都只是在房里走动。
萧时舟看着萧霁的样子,心底一动,若萧霁不是这般出身,而当真是他们平阳侯府的世子,以他这个兄长的性子,许是会成为京城里的混世魔王。
萧霁开始陷入大段大段时间的昏睡,有时候,一日能睡十个时辰,平阳侯府的府医和这些时日请来的郎中,都在外间等着,苦药一碗一碗的灌下去,萧霁竟有些庆幸,幸好他如今尝不出味道。
秦松连着来了三日,每一日都等了几个时辰,才终于见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