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要怎么知道我的意志?”
总不能天天对着剑念叨我要干什么吧?
谁料持田剑介只是没好气地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
许是站累了,他往角落里的长凳上一坐,仰头灌了大半瓶水。
“到目前为止,我没在你的招式上看出任何明显的特点,有些甚至算不上完整的剑招,你这家伙其实是没有流派的吧?”
面对这样的提问,时淮并没有做出回答。
持田剑介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些招式也就只有你本人能使得来了,换别人早挂了。”
虽然在他在时淮眼里就是个还没入门的小菜鸡,但好歹也是剑道社的主将,时淮剑里的门道他多少还是能看出来的。
在时淮那些招式里,大开大合、隐匿刁钻、轻巧灵动……五花八门什么样儿的都有,有些动作甚至违反了人类生理学常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持田剑介都有点怀疑时淮是不是没长骨头。
不过这些剑招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足够致命,简直像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剑。
“我就直说了,就是因为你的不合常理,我才托老爹在里面加了些非常规的材料,进而锻造了这么一把非常规的剑。你应该感觉到了,他很细也很轻,普通金属是无法在保持硬度和韧性的同时做到这一点的。”
持田剑介缓了缓,喝了口水接着说道:“越是偏离常规就越难以驯服,无法贯彻意志的剑是会弑主的。”
说完这段话,他的神色不知为何有些晦暗,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时淮则是低头好好观察起了这把剑。
弑主的剑?
他在使用的过程中并没有感到不适,相反,还十分顺手,这把剑完全就像是为了迎合他那些扭曲怪诞的招式而诞生的一样。
挥动武器的理由无非就是两个:攻击敌人以及保护自己。
还需要别的什么意志吗?还有名字……
时淮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取名字应该算一个吧。
忽然,有什么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就叫笛卡尔门吧。”
“笛卡尔门?”
持田剑介狐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奇怪的门?要说罗生门我还知道一点。”
“你可以理解为渡厄。”时淮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弑主。”
就当给无聊的生活添点乐子了。
听到这话的持田剑介神色微缓,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
他右手虚握,挡在嘴前:“咳,其实他大概不会弑主。”
“刚刚说得只是普遍情况,笛卡尔门比较特殊,嗯……他貌似在刚见到你的时候就挺喜欢你了,所以……”
迎着时淮越来越平和的目光,持田剑介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时淮扫了两眼他身上的伤,淡淡道:“今后的社团晨练我都不会缺席,前辈,我们明早见。”
持田剑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吐出来,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