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好废。”
时淮双腿交叉盘坐在活动室那片空旷地域的正中央位置,在他的对面,持田剑介一边吸着凉气,一边龇牙咧嘴地给自己上药。看着持田剑介疼的扭曲的脸,时淮面上愈发嫌弃。
“十分钟都撑不住,你现在连兔子纲都比不过。”
“兔子纲?你说那个沢田?嘶……”持田剑介手下一重,疼得直翻白眼,“那家伙能有你厉害?”
“某种程度上。”
他对付不了六道骸,但沢田纲吉可以,而且这次黑曜事件本质上还是沢田纲吉解决的。
“哈?”持田剑介瞪大双眼,抓住时淮的肩膀来回晃,“不行,你怎么能输给那个内裤男!”
时淮一巴掌将人推开:“最弱的人没资格谈论这些。”
持田剑介噤了声,闷闷不乐地继续上药,上了没多久,又忍不住抱怨起来:“所以干嘛突然就要切磋……”
时淮抬头望向窗外,手指无意识抚上腰间,剑鞘上凹凸不平的暗纹不停亲吻着所有者的指腹,但似乎依旧无法理解沉默之人的所思所想。
天色渐晚,太阳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只留下一抹余晖。
时淮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如果不想切磋也可以,这是前辈的自由。”
仔细一想,突然莫名其妙地过来找人切磋,知道的是切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找茬的,持田剑介到现在都不发飙只能说他好这一口。
“倒也不是不想……”
持田剑介对时淮给自己搭上奇怪标签的事情浑然不觉,此刻他刚给自己上完药,抬头就看到了时淮那不算强壮的腰身。
他单手扶着下巴细细观察了一会儿,在时淮准备转身时忽然说道:“看来你们相处的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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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淮顺着持田剑介的视线看向自己腰间,银灰的剑静静地挂在那里。
他把剑抽出一截,剑身还像刚被送来时那样一点瑕疵都没有,由此可见它的主人将它保养得很好。
这也使得时淮更加疑惑:“什么意思?”
“我问你。”持田剑介难得摆出几分正经,“他叫什么名字?”
时淮愣了愣,又把剑推了回去:“剑就是剑,名字什么的都无所谓。”
“什么叫无所谓?”持田剑介一下子蹦起来,也忘了自己身上的伤都是哪儿来的了,直接上手抓住时淮的衣领,“剑也是需要羁绊的!”
而名字往往是一段羁绊的开端。
持田剑介在其他方面不着调,但在面对剑的时候居然意外地执拗。
“那可是我锻的第一把剑,怎么可以没有名字?就连每天跟在你身边的那只鸟都有个名字吧?”
时淮见他脸上的怒气不似作假,只能退一步说道:“我很珍惜它。”
“如果是被这样珍惜还不如碎掉好了!”持田剑介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就是因为觉得你是一位可敬的剑士,我才会把他送给你,如果无法执行你的意志,那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时淮敏锐地捕捉到了持田剑介言语中的细微差别,在称呼剑时,持田剑介用得是“他”,而不是“它”。
“他感受不到你的意志。”持田剑介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不知道你为什么挥剑。”
屑前辈许久没个正形,突然这么正经一回反倒激起了时淮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