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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死了,我也会把那个小女孩儿弄死!”女人忽然发了狂,将脸上的脸皮也扯了下来。 没有了肌肤遮盖而暴露在空气里的牙齿和眼球,在月色的烘托下显得分外的狰狞。
“噫——你有话好好说,别这么恶心行不行,我活了这么久了,头一次看见这么糟蹋自己的皮肉甲。你说你个好好的姑娘家,注意点自己形象。”胡宗把胡酒和流浪猫塞进了袖口,顺便将地上躺着的生死不知的即墨暮丢到一旁。
“我不同意的事情,都不可以发生。我只给了你选择的余地,可没说你有自主选择权。我是不是太久没出现了,所以最近什么货色都敢到我这里打秋风?”冯睿看着被钉死在红砖墙上的皮肉甲。
“我只是说事实而已,你别忘了那个小女孩儿在我手里。”皮肉甲捂着身上的伤口,一口失去的嘴唇遮掩的白牙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着渗人的光。
冯睿在皮肉甲说话的瞬间,直接抬手撕扯掉了皮肉甲的左臂:“我说过,我并不是在和你商量。”冯睿把手上的残肢丢到地上,看着它变成了一条一条的皮草四下逃走。
胡宗叹了一口气,又丢一团狐火帮冯睿善后。
“别杀我,别杀我。”皮肉甲捂着伤口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它的伤口处时不时的窜出块黑色的毛皮。
“刚刚我还想给你个没有痛苦的死法,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冯睿温柔的笑了笑,在皮肉甲的“脸颊”上极尽温柔的轻抚着。
“不,不……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皮肉甲颤抖着后退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
“你们这种东西总是这么贪生怕死。”冯睿细长的手指从皮肉甲的“脸颊”上滑到了它的心口处。
“心脏的位置,跳都不会跳一下,贪图你美色的人类也是几个不带脑子出门的。”冯睿看着皮肉甲不会起伏的胸膛,“既然就是个装饰,那不如没有的好。”
冯睿话音还没落,就用青铜宫灯里的刀剖开了皮肉甲的胸膛,皮肉甲在无声的嘶吼着,它身体山被破坏的血肉瞬间变成了一团一团的黑色毛皮,绕着冯睿手中的刀刃不停蠕动着。
即墨暮摇了摇头在冰冷的地上醒来,迷迷糊糊的看着身前不远处有一个好看的男人,用刀割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的身体是一团黑色的蠕动不停的毛发,而头颅则是长着眼睛嘴巴的奇怪肉球,男人身后的不远处还静静的躺着一块人皮。
即墨暮呆滞的看着身边穿着黑西服的胡宗:“先生,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么?”
胡宗对着即墨暮大气磅礴的笑了一下:“不怎么回事儿,你再晕一会儿。”说完抬脚踢在了即墨暮的脖子上,即墨暮没来及说什么就又晕了过去。
冯睿全然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他撕扯开那些带着腥臭气味儿的黑色皮草,皮毛里包裹这一个面色苍白穿着小兔子睡衣的小女孩儿。
“红菱……”冯睿把红菱从皮肉甲的胸膛里挖了出来,轻轻的抱在怀里。
“救回来了?这脸色可确实不好。”胡宗拎着昏迷的即墨暮,走到了冯睿的身边,探出手摸了摸红菱的气息。
“还算是安然无恙,谢谢大哥今日相助。”
“咱们兄弟之间说什么谢!”胡宗又指了指墙边上贴着的再不停聚拢的皮肉甲。“这个东西怎么办?”
“土地大人,夜游神大人。来了为何不现身?”冯睿对着不远处的虚空恭恭敬敬的说道。
“咳咳。”楚弈带着夜游神从暗处走了出来。“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哟,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个煞星……
“见者有份,土地大人是为一方守护,这皮肉甲还劳烦土地大人收拾了去。”
“我这……”楚弈的脸色变了几变,想生气有碍于身份不好发作。
“难不成土地大人是想推脱责任?”冯睿理了理红菱额前凌乱的头发。
“自然不是,这事情也算是土地他监管不严。后续的事情,我们一并解决就好。还请冯老板放心。”夜游神拉了拉楚弈,冲他眨了眨眼睛——你和冯睿服个软,抓紧让他走,这煞星在这里咱们谁都不舒服。
“这样我就安心了,我家小孩儿现在身体不适,也不好多叨扰,两位大人请便。”冯睿说完拉着胡宗和昏迷的即墨暮,消失在黑夜之中。
夜游神摸了摸鼻子:“这位大爷,还当自己来做客的不成?叨扰……楚弈,你这是什么表情,可吓死我了!我这脸都快让你吓短了。”长着一张长脸的夜游神,担心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老夜,你知道么?”
“什么?”
“皮肉甲……”
“怎么了?”
“想彻底杀死只能用烧的。”
“是啊!”
“还是啊!!!那你知道这玩意烧起来有多臭么?!!”楚弈丝毫不客气的抡起拳头,招呼在夜游神的长下巴上。
“哟哟哟!你轻点行不行?你是想被臭味儿熏一会儿还是和那个煞星都呆一会儿?反正我宁可臭死,也不想被那个煞星惦记上算计死。”夜游神揉着有些青肿的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
“尘归尘土归土,你安心的去吧。”夜游神说着,拔下了瓶口的木塞,把一滴暗蓝色的浓厚似水一般的火焰滴在了皮肉甲上。
那滴火焰慢慢在皮肉甲涌动的毛皮上铺展开来,直到将整个皮肉甲包裹。楚弈和夜游神用手帕捂着口鼻,被臭气熏的满眼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