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的右边站着有不少人,都看着我们这个方向。
为首的是昨天压着我们下山那三人。
几乎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隐隐的,还透着冷冽的杀机。
其中有几个我认出来,是髻娘娶夫那天晚上丧葬队伍里头的人。
尤其是他们,看我的目光更是带着凶相。
我心头突突一直跳,也注意到昨晚上那中年男人。
明显,他神色要比昨晚萎靡很多,并且腰头微微有些伛偻。
刺目的阳光下,忽而我看到他背上,似乎还趴着一个人……
这不正是那“侏儒”吗?
侏儒也是定定的看着我,眼中分明有几分阴翳。
这只是一闪而逝。
我鬼使神差的摸出来手机看了看时间。
12:00,刚好是正午时分!
“十六,你还在看什么?”陈瞎子喊了我一声,让我回过思绪。
冯保也拉开了车门,喊我上车。
上车之后,冯保就发动了油门。
虽说看似他还虚弱,但手却很稳,开出来了一段距离之后,那种寒芒在背的感觉就消失了。
冯保冲着后视镜,对我咧嘴笑了笑:“罗先生,你做了什么?怎么他们忽然就让我们走了?”
“说真的,我昨天都以为自己快死了,打了个吊瓶才缓过来。”
“那女的也有点儿怪,把车也送我们了,只让我们快点离开各县。”
“对了,她好像还说让我告诉你,她叫沈髻。”
冯保这话我接不上,因为我什么都没做。
我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知道。”
“啊?”冯保的脸色变的茫然。
我低下头,定定的看着张九卦的尸体,又看了看金算盘。
忽然我想到,难道是因为阴先生看出来我是张九卦的徒弟?
我们并没有直接离开各县,出村了之后,冯保就带着我们进了城。
原因很简单。
他饿的不轻,我也是腹中空空,就连陈瞎子的肚子,都咕噜了好几次。
在县城里头随便找了个饭馆,冯保点了一桌子的菜,他也问饭馆要了三只活鸡。
狼獒吃的大快朵颐,我们几人也是如同风卷残云。
最后临上路,冯保还买了不少卤味,作为我们路上的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等离开各县,穿过凉州,再回到内阳市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