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吧。”
车夫还待再辨上几句,却听自家老爷的声音传来。
如此一来他就算再是不甘却也只能将数条白布递入车厢。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等能来便已是那些兵卒八辈子的福气,他他竟然还要我们挂这晦气东西!”
“就是啊,这成何体统?!”
“反正也没有强要我们参加,不如回去算了。”
车架中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气氛烘托到位,可说来说去却无一人离开,都只是等着朱国弼发话。
这般情形老朱如何会多说什么,麻利地将那条白布于腰间一挂,随后便猫着腰往车厢外而去。
“他们为守应天而亡,聊表哀思却也算不得辱没你们。”
闻得此言,车厢中立时静了下来,甚至还有人在惊讶之下一不留神磕到脑门。
那日出城收拢残军时他们也曾跟随,哪怕朱国弼并未说过收拢到足够的士卒后该如何行事,但他们也能猜个七八分。
可谁曾想到了这会他竟然摆出一副忠臣样,这让几人在惊讶之余免不了有些腹诽。
不过腹诽归腹诽,没了挑头的人,他们心里的不满也只能到嘴边而已。
“公爷请这边走。”
朱国弼刚刚走下马车便有一兵卒前来引路。
走了不一会,眼前车架逐渐减少,视线没了遮挡他这才看清周遭是何种情形。
距他数十丈之外不知何时修得了一座圆形土台。
那土台上虽摆着香案三牲,但其高不过半人,宽不过数丈,远远看来就如个胖墩墩的矮子一般,直让人想要发笑。
如此形制却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简直有些不伦不类,贻笑大方。
不过朱国弼却也没有心思吐槽,他的注意力早就被那土台一侧密密麻麻地人群所吸引。
“如何会有这么多兵卒?”
“公爷,殿下说都是袍泽,他们理应前来送上一程。”
“若是鞑子此时来攻又该如何?”
“不妨事的,莫看这人山人海,其实殿下也就让每个小旗出了一人。”
人上一千,无边无沿;人上一万,彻底连天。
此时应天有近万小旗队,每队出一人便是万名士卒。
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看去,可不就会以为太子殿下是将城上兵丁全都调来了这里。
笼络人心!
除了笼络人心,朱国弼实在想不到朱慈烺为何要摆出这么大的阵势。
与此同时他又实在想不明白,这城楼上那位如何会有这么多巩固权位的花招,难道宫中教的都是这些?
“公爷,到了。”
正当朱国弼满心费解之时,那兵卒停了下来。
待他再向前看去时便见一条草草修成的道路出现在眼前,而道路两侧已立着不少勋贵文臣。
“世伯!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