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徐瑜有些无理取闹了,可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实在怕自家这刚烈监国又直接冲到阵前,所以也就对越其杰的做法深恶痛绝了。
“徐先生请放心,上次是被逼无奈,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抵近战场的。”
最终,在朱慈烺的再三保证之下,徐瑜总算放过了越其杰,但随后他便紧紧跟着朱慈烺,显然是对其保证也没有多少信重。
经过这么一遭,夜色便又深了几分,精于偷家摸人的七八十民壮便在向仁生的带领下率先从城上吊了下去。
按着原本的打算,夜袭人马当一同从姚坊门而出,待到行上一阵再分批而动。
可在常冠林的提醒下,朱慈烺等人才意识到,假如鞑子斥候潜在城墙左近,那么城门方开他们的动向便会被鞑子侦知。
如此一来,漫说夜袭鞑子,便是能否安然回返都在两说。
所以,先让人出城清理姚坊门周遭便成了第一步。
也亏得有祝宝子在,他先于周遭潜了这些时日,又在入城时惊起了一片鞑子斥候岗哨,两相积累之下总算是对鞑子布置岗哨的方法有些了解。
否则就算向仁生他们对周遭地形再怎么熟悉,想要排尽姚坊门周遭的鞑子岗哨却也能算得大海摸针一般。
“宝子,按计划行事。”
落到城下,向仁生说了一句便带人往大路一侧散去。
城外虽然空旷,但离大路稍远的地方却也有茂密草丛遮蔽,藏上个把人自是没什么难度。
当然,也没有那个斥候敢于将自己的哨点放在这般位置,向仁生之所以如此施为大半却还是落在上次鞑子袭城上。
那夜一战,虽然鞑子兵的溃逃和宿卫营的出现几乎在同时出现,可谁都知道这只是赶上了。
在那般情况下,只要有一支成建制的援军抵达,无论这支援军战力如何,都不会对最终结果产生本质上的影响。
当然在最后论功时宿卫营并未少上半分奖赏,而向仁生却因此在心里憋了一股劲。
他们可是太子殿下亲建的宿卫营啊,拾别人的功劳如何能对得起殿下看重?
所以在定下夜袭之后,他便对此极为上心。
不但与祝宝子细细推演过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形,甚至还将当初偷家摸人的那番经历拿出来与其共享。
真可谓将所有老底都抖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摸了好一阵子,城墙里许之内果然没有发现半个鞑子。
向仁生抬头望了望并未被云层完全笼罩的月亮,随后又在心里算了算大体时间。
估摸着其他人应该都已寻完这一片后他便捏着嗓子学了几声雉鸡鸣叫。
这是他们先前就约定好的,一旦这个声音响起,离大路最远的人便会一路往他这边而来。
若是大路另一侧也没发现鞑子斥候便也会如他一般。
待到两边都确认之后,他们自是会以其他阵型继续往鞑子那边而去,但同时也会派人将这消息告知城内,到那时夜袭便算是真正开始了。
只是大路那边为何还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