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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四海接到了前方的彩信,两车分离看得他皱了皱眉头,在走私这个行当里他混了也不止一天了,而像余小二兄弟这么有心计,不断推陈出新的速度,还是挺让他惊讶的。
惊讶归惊讶,明显这位兄弟心里有事,他收回了前方的人手,从唐都公寓启程,驶了一百多公里到了羊城市,在市区游逛了好远,最后才和要接头的人到了一起,是焦涛,两人貌似闲适地就在地摊的大排挡边坐了不多会,一杯啤酒的功夫,各自上路了。
莫四海很意外地独自驾车到机场了,而焦涛却是直驶嘉仕丽公司,接上了傅国生、沈嘉文两人,羊城这个大都市都注重夜生活,从晚饭开始,连吃带喝带嗨皮,有时候要玩到宵夜,三人一行,在一个地道地粤东风味的酒楼停下了车,像消夏的客人,悠哉悠哉地吃上了。
这一切,都落在监视外勤的眼中,每天生活的轨迹、去哪儿了,干什么了,见什么人了,在什么地方呆了多长时间,甚至于吃的什么都会详细记录或者录像。
这几个嫌疑人已经被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不在公司的时间里,很多汇报都是实行进行的,前方值勤的王武为把这个地点的摄像发回去时,正端着盒饭吃着的林宇婧检索着录像,许平秋进来了,她放下盒饭,赶紧起立,可不料后进来的杜立才也端着盒饭,多了一份烧鹅,要在一块吃。
坐下来吃的时候,话题又到案情上了,林宇婧随手把今天的记录递给许平秋,许平秋边吃边看着,慢慢地脸上浮起了笑意,放下记录时,他笑了,笑着问两位属下道:“你们发现没有,他们快跟上我们的节奏了。”
“有吗?”杜立才拿着看了看,没看出来。林宇婧也摇摇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发回来的照片是吃饭,人家就天天在一块,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你们今天的轨迹,走私闯关,货交到莫四海手上,然后咱们的外勤发现,莫四海派人跟踪了,之后两车分离,包袱回了万顷,莫四海就驱车到羊城,见了焦涛,然后焦涛又和傅国生、沈嘉文一块吃晚饭……你们觉得这个很正常?”许平秋说得是再正常不过的发现,可这里面又有什么不正常?
猛然间,林宇婧聪明了一下,脱口而出道:“他们在试探!?”
“对,试探。”许平秋嘉许地一笑,补充道:“也就是说,郑潮之后,他们不敢马上把运输任务交给这个强势上位的新人,因为这个人给他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许处,这我就不懂了。”杜立才忘记吃了,提着异议道:“既然强势上位会引起这么多顾虑,那为什么还让包袱做掉郑潮取而代之?”
“你这样考虑,郑潮倒了,如果万顷、新垦一带走私运货的几家,我指的是和莫四海有联系的几家,多多少少出点故障,你说,他们的首选目标会是谁?”许平秋笑着问。一想又小声道:“再说,这个样把郑潮控制起来,绝对是个最好的掩饰。”
“哦,逼着莫四海和咱们合作。”杜立才不确定地道。
“让他主动把证据交到咱们手里?”林宇婧也不确定地问。
“就是这个思路,别置疑,这个计划不是我做的。”许平秋笑着道,看两人实在怀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他又笑着补充道:“不过,我同意。”
杜立才和林宇婧都知道计划出自于谁,肯定是余罪,许平秋这么支持让两人有点想不通了,许平秋见补充的不起效,继续笑着补充道:“现在凡和莫四海有关联的运输户,多多少少都出了点问题,你们说在一个优秀的新人和频繁出事的老人之间,他们会选择谁?”
二选一,前者可能性很大,可这其中的不确定因素还是太大,但许平秋却是非常乐观地道着:
“这个计划胃口很大,比我的胃口大……吃啊,吃啊,今天的菜不错,你们一定会有胃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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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在吃,另一边也在吃,不过胃口就没那么好了,沈嘉文在浅斟,偶而只是啜一口,明显心不在焉。傅国生虽然吃着,但也是点缀似的尝尝。两人都被焦涛的话听得入神。
言罢,傅国生惊讶地道着:“这还没几天吗?雪球都滚这么大了?”
“比您想像的大,这家伙又损又黑,抢了老毛、岔嘴、鱼仔几家的生意,谁不服他就带一拔打砸抢的找着干架,那不像咱们这儿仗着人多壮声势,他们是专下黑手,几架过来,马仔都吓跑了。”焦涛凛然道着,看来培养的这个人,快驾驭不住了。
傅国生眼睛好迷茫,他不自然地想起了监仓里的那个余小二,在发怒的时候把一仓人吓得噤若寒蝉,这倒很像他的风格。监仓里那一次,是他最恐惧和离死亡最近的一次,直到现在想起来仍然是心有余悸,他不确定看了沈嘉文一眼,沈嘉文笑了笑道着:“好像是你的功劳。”
“我是想让他自立门户,多开枝散叶多个选择,谁可知道他把郑潮给吞了一家独大了。”傅国生哭笑不得地道着,对于郑潮被砍他深表遗憾,毕竟少了个能用的人,念及此处,他又小声问着:“对了,郑潮可有消息?”
“没有。”焦涛摇摇头道着:“我查了几个看守所,派出所,还让认识的帮过忙,根本没有进过这个人,应该不是被警察抓走了……今天莫四海问他,他说,保证我以后见不到郑潮了。”
“哦,这个死仔,不会是谋财害命,把郑潮做了吧?”傅国生心跳加速了,想想郑潮刚到手的那笔巨额运费,很有可能。余小二招兵买马肯定需要钱。
又一次不确定地看沈嘉文,沈嘉文抿了口香槟笑着道:“我倒觉得这是位能成大事的人,小涛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