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伤还没有好,尤其是谢泽宇,身上被抽得破皮的地方很多,但这一回他没再像在老家时发烧。
谢琪琪早晨挣扎着起来,烧了点儿热水,热了几个石头子硬的饼子。
正跟谢泽宇两人就着水干嚼饼子,低矮的篱笆门外被推开了,谢浔之走进来。
两人下意识都站了起来,但垂着脸,没有人跟谢浔之说话。
谢浔之将介绍信递到谢泽宇面前,“你不是要工作吗?这是你的工作。”
先前才发生了那种事,谢泽宇怎么也没想过谢浔之会在这个时候给他们安排工作。
惊愕之下,两人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从谢浔之手里抢过介绍信。
是去县里药厂做保卫。
谢琪琪心中狂喜,心说还是得闹一场才有用。
“这些年,你们在老家不容易,我在外头也只是侥幸活着,有了工作,每个月的钱就不给你们了,老二你来管琪琪,我来给小四攒钱娶媳妇。不是我能比的,现在有工作了,就好好干吧。”
谢浔之何时跟他们说过这种客气话,谢泽宇和谢琪琪心里都有些不安。
谢泽宇还笑了笑,“大哥这是说得什么话?咱们家,我们谁不都得依靠你?”
“我只会按部就班地干工作,不像你们。”
兄妹俩看着谢浔之的背影渐行渐远,谢琪琪忍不住捅了捅谢泽宇,“二哥,大哥什么意思啊?”
“没事,说给我听的。”谢泽宇说。
两人又把介绍信看了一遍,上边没写什么时候让谢泽宇去报道,谢浔之也没提,应该不用那么着急。
不过,他们都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让人抢了,谢琪琪当天便没让谢泽宇再去采茶,催着他留在家休息。
就这么又休息了几天,谢泽宇的伤好了一些,便紧赶慢赶地去了县里报道。
现如今,公安力量紧缺,尤其是这种边缘县城,公安更是少得可怜,有国营的厂子都是自我保卫,厂里和家属院只要没发生人命的事件都是厂里保卫负责调查,几乎算是半个警察。
保卫住在药厂的宿舍,每天两班倒,说累也累,说不累也不累,倒是权利大的很。
谢泽宇刚挨了一顿打,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倒是对这个工作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