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五道:
“杯前辈的消息还是灵通的。这峻河县内,的确发生了这等事。”
“那些病人之上,都有你拜河山道门的福袋,所以昨日我才去你那里探寻了一番。”
杯求盛道:
“那些福袋,近来都由杯闵所管,里面的魇法。。。唉。。。”
“没想到我从军三年,家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一位孽子。。。”
梅五道:
“阴魔宗的不少功法,都有冥国妖魔之功的几分邪异。有些功法不但可以伪装成凡人,更可吸食常人精血而壮大修为。”
“杯闵想来修行的,就是这等的功法。”
说到这,梅五话锋一转。
“不过,杯前辈,这阴魔宗的功法,现如今已销声匿迹多年了。你侄子杯闵,怎么将这阴魔宗功法弄来的?”
杯求盛闻言,摇头叹道:
“说来惭愧。我也不知晓。”
杯求盛伸出左手,在怀中一阵摸索。
等他左手再腾出之际,手上已多出一孤本。
这孤本斑驳,好似已有许久年月。
梅五见到这孤本,不由得眉头皱起。
“我与家中两位兄长,在这孽子房中搜索下来,发现了一密室。那密室里,便藏有这本书。”
“这本书,我想大概就是让我这侄儿造下孽债的原由。我将其带了过来。”
杯求盛将手中孤本递出,梅五伸出手,将其接过。
将孤本打开,梅五神情复杂,紧锁的眉宇,许久未曾展开。
良久,梅五才将这孤本合上。
“这上面的确是邪异的魔功。就连那魇法的记载,书中也皆有。”
“不过,杯闵一死,这书的来历,或许就成了永远的一个谜了。”
梅五一声轻叹,将手中的孤本交予王开。
“这记有邪异魔功的书本,我就代表狴犴卫收下了。之后这件事,我会将其刻入卷宗之中。”
“这样可好?杯前辈。”
杯求盛道:
“狴犴卫的办事流程,我是知晓的。此事刻入卷宗之内就刻入吧。。。”
杯求盛说话声越发声微。直至最后时,好似身体力气全被悲郁抽空一般。
“我这侄儿。。。需要留下尸体么。。。?不需要的话,我便带走了。。。”
杯求盛话音刚落,王开便道:
“需要留。。。”
王开话未说完,梅五打断道:
“就让杯前辈带走吧。”
杯求盛闻言,伸起那仅剩的左手,向梅五作了个半个揖。
“那就谢谢梅大人了。。。”
说完,杯求盛挥起衣袖,将那地上的棺盖掀至棺木上稳妥盖放。
他孤零零地,带着一行杯氏后人,与一辆落寞的棺木,离开了这峻河县的县衙。
梅五目送杯求盛一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