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恕不远送。”
他淡漠的张唇,灰色眼瞳蒙上了一层冷冽。
说罢转身离开。
看着裴闻渡决绝的背影,裴延濯差点再次失态。
他站了一会,最终还是回了车上。
车内,司机小心翼翼的觑着男人发沉的脸色:“先生,二少爷……”
他还是见二少爷第一次如此忤逆先生。
裴延濯单手抵额,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挥了挥手,闭目养神起来。
“算了,回老宅。”
……
傅婳拿出医药箱准备给男人上药。
她褪去男人的衣服,命令他转身背对着自己。
即便内心早有预料,可真正见到背后触目惊心的痕迹,还是不免惊了一下。
两道拐杖打出来的痕迹,一左一右横亘在宽厚的背肌上,边缘泛起红肿,与冷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足以可见,打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傅婳颤着手,不太敢触摸上面的肌肤,眼泪却已经先掉了下来。
“疼吗?”
裴闻渡背对着傅婳,听出她语气中的颤意,他眼睫微动,语气平和的安抚她。
“不疼。”
“只是被打了两下。”
这怎么可能不疼呢?
傅婳眼中闪烁着泪光。
那么粗的拐杖,裴延濯实打实的打了两下,她亲眼从窗户那看到的,也知道裴延濯下手根本没有留情。
她慌乱的打开医药箱,从里面翻找出酒精,刚打开,一双温暖的大掌便握住了她的手。
裴闻渡转身,看清她脸颊上挂的泪珠后,低声叹气,又一一拭去。
“哭什么。”
“我没说谎,真的不疼。”
感受着微凉的指尖被眼泪浸染的温热起来,傅婳猛的扑进裴闻渡怀里。晶莹的泪珠成串似的,扑簌簌的又落了下来。
她哽咽着:“都是因为我,才害的你被打。”
她哭得很伤心,上翘的眼尾氤氲出湿漉漉的潮红,依附在他怀里,像柔若无骨的菟丝花,紧紧攀附着他。
裴闻渡搂住她,滚烫的泪水落在身上,像火灼一般,五脏六腑都在颤动。
他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傅婳这样心里是有他的。
她会为了他的伤流泪,会心疼他痛不痛。
裴闻渡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沉溺在这虚情假意的安慰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