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是当初温景言给阮青荷请的,这么多年,无论阮青荷去哪,她都跟着她,所以这次自然也是跟着她一起走。
温烟带他们下去,邹明洋和他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
她们一过去,他的人就从护工手中接过行李箱,把她们安排进车里。
护工坐在另一辆车。
她和阮青荷坐在邹明洋开的车里。
阮青荷太久没有出来过,也太久没有见过生人,现在有些依赖地靠在温烟身上不说话。
邹明洋开着车笑着说:“怪不得我当初找不着,这个地方可真隐蔽!”
这家疗养院私密性极好,外表竟套着娱乐场所的皮,让人找不到。
但温烟知道,那是因为邹明洋的势力范围不在宁市所以找不到,要是温家或者顾家想找,花点功夫不是找不到。
温烟:“谢谢你。”
“各取所需。到时候你别心软就行。”
“当然。”
邹明洋通过后视镜看她,眼神锐利,“你知道我指的不是温……”
温烟看了一眼靠在她肩膀上昏昏欲睡的阮青荷,害怕他说出那个名字刺激到阮青荷,急声打断他,“我知道。”
邹明洋也看到阮青荷要睡了,就没再说话。
他们现在要去海城,海城才是邹明洋的地盘,他们要从那里把阮青荷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温烟也靠在那儿闭上了眼睛,邹明洋则专注地开着车。
阮青荷的睡眠一直不安稳,路上有人鸣笛,她就在温烟的肩膀上睁开眼睛,眼里有些迷茫地想要叫温烟,却被她脖子上的创可贴吸引了视线。
她的手慢慢地伸过去。
温烟只感觉脖子上骤然一阵刺痛,睁开眼睛就看到阮青荷瞪着眼睛看着她的脖颈。
她想起什么,下意识地去捂。
阮青荷的巴掌就打了过来。
尖锐的骂声也跟着响起,“贱货,你就跟那个畜生一样,都是不要脸的烂人……”
邹明洋猛然将车子靠边刹停,打开车门下来。
……
还好他们路上有准备,给阮青荷打了镇定剂她才安静下来。
他们到了海城把她送到接应的人手上,护工陪着她。
她坐邹明洋的车一起回宁市。
温烟这会儿脸有点红,就又把口罩戴上,头发也散下来遮住齿印。
她现在坐在副驾。
邹明洋停下来等红灯的时候看她一眼,看出她情绪不怎么高。
邹明洋小的时候见过温景言身边跟着的温烟,偶尔她的脸上会有伤,是谁弄的,不言而喻。
他问:“她这样对你,你还如此护着她。”
温烟顿时警惕地看向他,“她是我妈妈。”她不想邹明洋把主意打阮青荷身上,又严肃地表明态度:“对我来说,死去的人再重要也比不过活着的人。”
邹明洋笑了一下,“你放心,既然与你达成合作,我就不会食言。”
温烟收回目光坐好,心里的难受并不能缓解。
她的出生对阮青荷来说就是个耻辱,她生病了控制不住自己。
温烟不会因此记恨,她只会把这些痛都算到害她生病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