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责罚!”户部侍郎紧跟着上司磕头。
“我镇北将士饿了三个月,损失的人命可不是一句受了委屈就能敷衍的。”
苍楚漓终于发声,字字铿锵,
“镇北军十万将士抗击突厥十五万大军。
他们此次可不是单纯的来抢粮抢人的。
在末将还没有到达庸城的时候,呼延丹已经屠了三个村落。
男丁被带走,充为俘虏。
幼儿妇孺皆惨死,突厥士兵将他们的尸首用长杆挑起,挂于房顶示威!
他们要的,是我华夏的国土!”
苍楚漓行到户部尚书身侧,
“我初到庸城,便用了三天时间,安葬这些人。
庸城上下,举城皆白,家家户户都有死人。
镇北军久经沙场,也未见过如此惨状。
年仅7-8岁的儿童,在路上跪倒在我面前,问我他能不能参军,为他姐姐报仇!”
户部尚书被最后一句话震得浑身一颤。
“镇北军精锐三千人,埋伏在大苍山河道旁,埋伏了5天4夜,最终歼灭突厥八千人!
以少胜多,却也伤亡惨重,更别提身上被毒虫咬的没有一个好地方。”
“这样的队伍得胜归来,我却没办法让他们吃上一顿半饱的饭!?
受伤的将士们一碗药,两个人喝,药渣都要反复煮四回,
他们即使身形比对面的突厥瘦弱的多,却从未打过一次败仗!
瘦到边关百姓看不下去,家家户户凑粮,
男男女女扛着粮送到军营,为的是让我们不要放弃庸城,保住他们的家园!”
朝堂多人,以李阁老为首,以袖掩面,默默拭泪。
“我也从未试想过,打仗空闲时不是大军休整,而是满山遍野的挖野菜,剥榆树皮,下河捞鱼!甚至挖过观音土!
干这些不是为了陶冶身心,是为了能填饱肚子!
尚书大人!敢问你可曾尝过野菜树皮的味道?
这不是受点委屈,这是谋杀!
镇北军在前线想尽办法把突厥赶出华夏!背后你却想要我们的命?”
殿内静默,无人敢回答苍楚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