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设在帝都最奢华的酒店,也是信为的,倒不是看在沈时意的原因,而是邱董事长也在受邀之列,订别的酒店太不给邱家面子。
订婚主要就是请亲朋好友过来吃个饭,告诉大家这两人就要结婚了,别再介绍给其他青年才俊。
单唯和沈时意作为男女双方的朋友肯定都会参加,但介于沈时意这人的高调属性,单唯肯定不会和他一起。
沈时意对此抱怨两句,也只能乖乖照做。
乐飞鱼穿着白色公主裙给长辈们敬酒,看到单唯后终于喘口气,拉着她开了个房间摊在床上。
“人为什么要结婚!”她已经站了一上午,脱掉高跟鞋,揉着被磨得泛红的皮肤,订婚上所有东西都是新的,乐飞鱼穿不惯新鞋,呲牙咧嘴地给自己粘创口贴。
单唯一板一眼地说:“为了维护社会稳定。”
乐飞鱼仰天哀嚎一声,转头看单唯:“我最近太忙了,忘了问,你和沈时意的新婚生活还和谐吗?”
单唯露出森森的冷笑。
乐飞鱼一个打挺坐起来:“狗男人不会出轨了吧!你们有婚前协议吗?”
单唯同她讲了自己的猜想,乐飞鱼也不累了,精神抖擞地挖出手机,打通柏敬尧的电话,让他立刻滚过来。
没几分钟,柏敬尧就来了,他穿着一套和乐飞鱼身上的裙子暗纹一样的西装,看起来也是仪表堂堂:“你喝醉了?”
“你和沈时意大学就认识了?”
柏敬尧看了眼单唯,挑着眉毛:“对啊。”
乐飞鱼要笑不笑地问他:“不是高中吗?你再想想。”
柏敬尧思索片刻,抬头:“你嫉妒了?我和他是清白的。”
乐飞鱼举起高跟鞋就要扔,柏敬尧一个闪身,就跑了,乐飞鱼“啧”了一声:“我估计他被封口了。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沈时意?”
“当然是亲自找到证据比较有成就感。我倒要看看狗男人什么时候跟我坦白。”单唯咬掉一口苹果。
乐飞鱼嘀咕一句:“你们夫妻俩可真够有情。趣的……”
乐飞鱼休息够了,出去找柏敬尧一起应酬长辈。
单唯觉得没意思,就出去找沈时意。
沈时意周围都是他们一个圈子的朋友,他们本来在谈着什么,沈时意看到她回来,就不参与他们的对话,兀自喝了一口果汁——他最近也开始戒酒,不想让单唯闻到酒精味。
单唯坐在他们旁边那桌,正好和沈时意背靠背坐着。
周围人多嘴杂,不好说话,单唯给他打字说:【我要先回去了。】
他们来的时候就是分开来的。
沈时意马上回她:【我也走。】
单唯刚站起来,就看见一个长辈被一位姑娘搀扶着走过来。
长辈面熟,且气宇不凡,头发没有染成黑色,灰白相见,拄着一根拐棍,看起来精神不错,身上却有一股消毒水味和古龙水味结合的味道。
能参加今天这个宴会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商人政客各界大拿基本聚齐——上层社会的婚姻更像一场资源互益,就着喜庆的由头发展业务,随手谈下几个亿的交易太正常了。
这也是他们经常办聚会的原因。
而等这位长辈和她擦肩而过,站在沈时意身边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这是信为董事长邱文彦。
他们长得是真的不像,大概因为邱文彦的皮肤布满了细纹,法令纹也令他更刻薄。再有钱也无法阻挡岁月留下的痕迹,但也为他增加了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单唯又不动声色地坐到另一个位置。正好能看到沈时意面对他父亲冷漠的侧脸。
假如单唯猜的没错,直到十八岁,沈时意才知道他父亲是大名鼎鼎的邱文彦。自然与这个年纪都能当他爷爷的父亲没有感情,他们共同工作过,更多的是一种上下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