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入族谱是进祠堂跪拜祖先上香祭祀,但北方似乎不太一样。司仪长长的讲了一大堆话,之后便是时长林带着我站在舞台上行了礼,便算是成了。时长林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赠与我道,“这是阿韵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一对冰种阳绿翡翠镯子,她活着的时候经常说要是以后有女儿了,就把这镯子送给她。”见他刚毅的眉目里有了水汽,我抬手接过,深深的磕了三个头,道了一句,“爸!”一时间时长林有些泪目,将我扶起,拉着我同众人介绍认识。贫民女孩无故被知名人士相认为女儿,还举行了这么大的宴会,多少会有人闲言碎语。但好在时钰一直都陪在我身边。“记者和媒体都到了吗?”我举着香槟,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在和人攀谈的莫氏夫妇。林宛似乎特别喜欢旗袍,一袭墨绿色的印花旗袍,典雅而高贵。没瞧见陶安然,估计还在医院里。时钰自然也看见了莫氏夫妇,靠了靠我道,“都来了!”我浅笑,点头,举着香槟走向莫家夫妇,开口浅笑道,“莫总,林总,欢迎欢迎!”林宛和莫知骋皆看向我,微微愣了愣,林宛率先开口道,“时念,你今天真漂亮!”我大方一笑,“多谢林总夸奖,没有见到陶小姐,她还在医院吗?”林宛微微一愣,笑道,“出院了,她身体不太好,我和知骋将她送回海城疗养了,那边天气好,适合她养身体。”将陶安然一个人送到海城养伤?我下意识的蹙眉,陶安然原本在海城依靠的就只有傅景洲他们几个,现在几人都在京城,把她一个人送去海城,合适?但这事不该我操心,也就是一秒,我便浅笑着道,“林总和莫总对女儿真好!”两人看着我,复杂的笑了笑,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若是以前,我伤了陶安然,此时的林宛只怕多少要在言语上讨点便宜,可现在怎么反而一句话没说。“京城的京戏剧是最出名的,莫总也算是京城的老居民了,您喜欢看戏吗?”看向莫知骋,我开口笑道。他瞧着我,沉了沉声音道,“丫头,你如今也是时家名正言顺的女儿了,应该叫我叔叔!”我愣了愣,开口道了一句,莫叔叔。他看着我,眸子里有些高深莫测的含义,“丫头,我知道你心里对阿宛有怨气,但今天的宴会毕竟是时兄专门为你准备的,你不该搞砸!”我捏着手中的高脚杯,一时间脸色有些煞白,所以,他们是知道了?抬眸看向来人,我耸肩,淡淡道,“莫叔叔也说了,这是我自己的宴会,都是我自己来决定,无论怎么样,只要达到我的目的就不算搞砸了。”林宛看着我,微微叹了口气,道,“罢了,知骋,这是报应!”看着他们同往常截然不同的态度,我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成了时家的女儿,所以他们多少有所顾忌,所以才会对我有所不同?时钰站在我身边,一直没有开口,只是见我蹙眉不语,淡淡道,“想什么?”我摇头,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二楼已经布置好的人。见我犹豫,时钰道,“其实,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用更糟!”糟吗?孩子和青青是真真实实的死掉的,陶安然只是受伤而已,而她们是真实的从我的世界里离开了,即便我再努力也找不回他们了。想到这里,我便冷了下来,看着二楼的人点头,酒店大厅的舞台上有一个偌大的投影屏幕。两分钟之后,屏幕上的画面吸引了所有来参加宴会的宾客,莫家在京城屹立多年,加上林宛这些年的成功。她的知名度和莫家几乎是同样的,所以,视频中她出现的一幕幕都让台下的宾客嘘唏不已。我没有看屏幕,屏幕里的东西,我从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林宛看到这些东西时候的反应。但她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崩溃,而是像提前做好了准备一样,只是紧紧的靠在莫知骋怀里。我大脑里有些声音嗡嗡作响,吵闹的人海里,莫知骋目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是愤怒,也不是嗜血,而是心疼。我看着他抱着林宛在人群里离开,心里却是一点快感都没有,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林宛将会名誉扫地,身败名裂。我要的目的,似乎达到了!屏幕上的东西在林宛和莫知骋走后就被关了,大厅里都是小声议论林宛下贱的声音,或是嘲讽不屑的声音。宴会到这里,算是完了,时长林和时钰忙着送客。我站在大厅里,有些茫然。乔谨严闯进我的视线,面色淡然道,“聊聊?”我收回涣散的目光,心里压抑得难受,“聊什么?”他坐到我身边的休息椅上,挑眉开口,“你做的?”“恩!”我也没打算隐瞒,时家的宴会没有人敢随便做手脚,除非是时家里的人。他冷笑,一副果然如此的目光讽刺的看着我道,“我以为你次伤了安然,至少应该释怀了,你已经有了显赫的家族,也有了把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的三哥,只是一个孩子,你至于做到这一步?”我抿唇,站得有些累,随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有些疲惫,“所以该有的我都有了,从前受过的伤,我也应该假装没有发生过?”他拧眉,“时家默许你闹这么大,莫家任由设计,时念,你想过为什么吗?仅仅靠时钰的从中推动?”我挑眉,“不然呢?”他冷笑,觉得可笑之极,“你真当所有是傻子,白痴一般的任由你糟践?莫知骋是什么人?七十年代在尸体上行走的人,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得任由你糟践他的妻子?”“你想说什么?”我开口,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呵了一声,不屑道,“我想说让你这种没脑子,冷血又白痴的女人可以停手了,麻烦你好自为之,安心的过好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