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夜一个转身,欲将带头往郑和的船队而去,同天朝航海团队会合。他知道郑和团队的航行方向,只要驾驭着神兽沿路而去,便可找到他们。即使不用一路查找沿途所留下的标记,寒千夜通过这样的方法也一样能找到他们。
就在刚说好与冷秋月一同去找步风清对质的时候,她突然留步道了一声:“千夜道友,你且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话一说完,冷秋月转身缓缓往茅草屋的方向行去。从她那柔和的语气中,寒千夜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也没有追问她要去哪里,便一个人站在茅草屋前来回徘徊着。
用不了一会儿功夫,冷秋月穿着一身金胄铁甲出现在寒千夜的面前,这身衣服寒千夜之前也见过,便是在新州港时初次看到冷秋月出现在北海海神庙前的那件华丽衣裳。
寒千夜神情炯炯地盯着冷秋月,“哇”了一声,双眼一动不动地放在冷秋月的身上,惊讶地说:“冷医仙,你实在太美了。”
冷秋月先是白了寒千夜一眼,板着难看的容颜,然后冷冰冰地说:“我们起程吧,别那么多废话。”寒千夜逗了冷秋月一下:“医仙,我见你那么多次,还没有见过你的笑容,可否笑一个,让我看一看。”
“不会笑,也没笑过,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笑。”冷秋月三个严肃的回答,让寒千夜特别无语。
“你从来都不开心吗?”寒千夜因冷秋月的回答当即眉头一皱,好奇地问。
“有什么好笑的。”冷秋月并不回答寒千夜的问题,相应转过身,掐诀二指,施念了一道召兽咒,立即把自己的坐骑虎头狮唤了出来。
相应地,寒千夜亦是如此,用召兽咒唤来自己的坐骑白泽,驾了上去,用步风清传授的凝聚内力、灵力、原力、真气、体力五力之法,形成驾驭术,在冷秋月领头下,二人一同驾驭着自己的神兽出了万丹仙境。
因为万丹仙境的结界是冷秋月的师傅北海之母设下的,以冷秋月的道行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其解开,自然不用停下来等解开结界后再进行驾驭飞行。
一出万丹仙境,他们急速冲上九霄云外,寒千夜就感到重力加速倍加,不敢再加快飞行速度,否则就会掉了下来。相应的,只能勉强地跟在冷秋月背后。
飞了有一刻钟之许,冷秋月才慢慢发觉寒千夜已经远远落后,加上云层袅袅飘浮,根本看不见寒千夜的踪迹。她暂时凌空停下,回头仰望着远方。
只见寒千夜缓缓飞来,全身肌肉抽紧,神态毫不集中,等到寒千夜飞近之时,冷秋月讽刺地道了一声:“步风清就这样教你驾驭术的吗?实在太差了。”
不管是孙悟空、步风清还是天山长老,旁人说他的师傅他总要反驳,因为寒千夜没有父母亲戚,师傅就是他的亲人。当然,他从小就在花果山长大,孙悟空教他仁义道德,尊老孝为先,不管旁人有多么看低自己的师傅,既然你已拜他(她)为师,说明他(她)有过人之处。何况,人无完人,圣人也是如此,应该与旁人解说师傅的优点,令其不要误会:“冷医仙,步风清师傅虽然道行没有你高,但她专心传我道法,帮我修补了幻境一气,虽然只是修补了三成,我足以开心了。请你不要嘲笑我的师傅好吗?”
当即之时,冷秋月将头移到一边,不屑与寒千夜辩驳,因为在她眼里步风清永远都是烧家的贼,而寒千夜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维护着步风清,说不定烧房子的事情就是他们俩一手策划的。但是,冷秋月曾有这样想过,却没有实际去指说寒千夜什么,或许这只是她心头上稍微生起的一点小事罢了。
寒千夜见冷秋月面色异常,好像有些小小生气,但是她的一个侧下移头,仿佛是不想与寒千夜口头上的无谓辩驳,寒千夜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便顺着目光俯视下界,突然看到数十条航海的船队浩浩荡荡地往锡兰山的方向去了,从旗帜上分析,那是大明的旗子。
“那是郑和的团队!”寒千夜突然高呼一声“冷医仙,请跟我来,我知道师傅在哪条船上。”
冷秋月没有丝毫防备,因为此刻的她法力已经完全恢复了,她知道以自己的道行,就算寒千夜再能算计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何况指手之间在大明船队里谁能匹敌?
为了尽快找到步风清,她只能选择相信寒千夜:“好吧,我随你去便是,尽量不要惊动其他人。”
寒千夜找到步风清所在的那条船,从凌空之上指给冷秋月看,一边说道:“冷医仙你看,那便是我师傅所住的大船。”冷秋月一看,马上施法欲想加速而去,寒千夜立即叫住了她:“冷医仙,我的驾驭术还不熟,无法在驾驭中转变成幻化之术,请你带我一把好吗。”
冷秋月白了寒千夜一眼,怒诉地说:“若不是为了找到步风清,我在北海之巅上就把你给杀了。”
这语气实在指责寒千夜多事、麻烦,然而寒千夜有事救人,只好嬉皮笑脸地朝着冷秋月嘻嘻做乐。
冷秋月带了寒千夜把手,两人一齐幻化到步风清所住的船室门口。
既见步风清静静地在梳妆台前面无表情地发呆,模样看上去十分惆怅。好像在担心什么,连梳头都有气无力地。
寒千夜刚要一脚跨过船室门槛,忽然耳朵传来步风清的忧心自语:“千夜,你在天堂还好吗?据说冷秋月在北海之巅打死了你,为师帮你记着这个仇,为师发誓总有一天会杀了冷秋月替你报仇。你在天堂可要安息呀。”听到这里,寒千夜脑袋里充满了疑问,原本轻轻松松地心情一刻钟之时变得复杂,顺着眉头一皱。便轻轻地放回了脚,回头看了冷秋月一眼,目的是想她给个答案。但是冷秋月一向面无表情,然而此刻她那张脸面却显得十分平常。难道,她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