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些人收到衣物时很是感激,但没见食物又马上面露失望。
柳条笑笑,“老大自由分寸。”
龚行忍不住就问:“老大到底几时认同我们,能别卖关子吗!”
柳条看向他有些失望,“有时候做的却不是心里想的,这有什么用。”
龚行的行动他们可是看着的,平时最偷懒的就是他,经常私下里还骂着妇孺和小孩,还经常拉着几个曾经的“手下”抱怨,想要别人赞同。这样的人劣性太强,难以更正啊。
“你什么意思?”龚行想揪住柳条问,他觉得这么个清秀瘦弱的人完全不如他自己,是怎么能混在老大身边的。
他的神情中多了几份鄙夷,旁边有几人连忙拉住他,歉意说道:“柳先生,别生气,他最近没睡好脑浑。”
柳条叹气,“我说的就这些了。”
然后不再看他们。
和上次离开的方式一样,一下就没了柳条和麻黄的身影。
龚行挣脱束缚,这些人前阵还跟着他各种恭维,现在却这个样子。
手抬起就要动手,郭立立刻上前制住他,“你干什么,他们又没做错。”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龚行情绪开始激动,他早就看不惯郭立了,见风使舵!他暗地里唾弃了不知道多少遍。现在这个人又想管他吗?
显然是他多想了,人家郭立不过是事而就,他在流放之前曾做过文官,对管理人员方面很有见解,大家又信得过他,所以他才偶尔指挥一下,再者郭立在这不久之前明白郑泽信话里的含义后,更是卯足劲地认真下去。他曾经揣测过郑泽信那一伙人的意图和目的,隐约想到了什么,但由于不确定,所以一直抱着**偏向中立的态度,近来对方的两次来访,让他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人都是坦荡荡的,若跟了他们不但活得自在,还不用做违心之事。这样想想,心里就有了些期待,希望能尽早真正地成为他们的一员。
一些人也有着和郭立类似的心思,见到龚行这般不知进退,很是反感,在旁劝道:“郭哥,他爱怎样是他自己的事,我们别白费心思了。“
郭立斟酌了一下,还是对正在不满的龚行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真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他说的话在龚行脑子回响,不由和记忆中某个人说的话重合。龚行一阵烦躁,冷哼一声就走开了。
郭立走到魏沙身边,对方眼中透露着迷茫,“你也是。”
既然食物的问题现在得不到解决,那就聚在一起想想办法吧。有几人建议把所有剩余的粮食存在一个地方,安排人来分配,每人减少用量,保证至少在种植成果若老大还没收来粮食还能撑着,众人考虑了一下随即都同意了,只除了其中个别显得不太乐意,然而终究是少数服从多数的。
其个别人第一个指的就是龚行,他有些焦躁不安,不但没想通,负面情绪也积压得越来越多了,他开始觉得就算耐着心去表现还是不会被重视,愈不想这样熬日子。这会听到要把手里的食物共享,他下意识要反对,但看到大多数人都同意不好表现异类,于是闷闷应声。不经意瞥到魏沙的眼神,那是分明的失落,于是龚行心生一计。
趁晚上人都睡了,他轻轻叫醒魏沙。
“怎么?”魏沙皱着眉头问。
“想不想走?”
“什么!”
“小声点。我问你想不想走,我待不下了,那个所谓的老大摆明了在玩我们,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就这样在这里老死?”
魏沙沉默不语。
“别想了,我们之前横行,人家早就失望了,肯定不会器重我们的,不如我们带着所有食物出逃,反正我们有手有脚,还不能过好日子?”
魏沙有些心动,随即又摇摇头,“不行,拿走食物他们怎么办?”
“指不定那个时候他们的老大就出现了,他们还得谢我们呢。”
魏沙还在犹豫。
龚行拽起他,“别想了,再晚行动就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