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起时,程天佑料知危机四伏,却未知波澜起伏之道。
定襄古城已然踏上复兴之旅,昔日张仲坚所领军旅亦曾途经此处,遗留下负伤兵卒,于城内疗伤,同时也带走了用于破城的各式器械。
李靖已至西北地界,然突厥部众顽抗激烈,如狂风烈焰般无法阻挡。突厥举倾国之力,屯重兵于西北最后的三雄城,三者遥相呼应,防御布局精妙,支援迅疾如电。
原本千骑精锐的李靖,今已不足二千,一路逃亡,终得喘息,竟力挡一次他的铁骑冲击。这次冲锋受挫,阻滞了李靖的挺进之路,令他滞留于名叫邻县的边城。故张仲坚引军支援,直奔险境。
定襄城稳定后,程天佑的任务不再是繁忙,处理琐碎政务便已足够。保境安民,至关重要。李绩与李靖两大军团之军粮皆依赖此城,定襄在战略意义上举足轻重!正是李靖最初留他于此的一大缘由!
岁月流转间,程天佑伤腿已然完好如初,唯有疤痕残留肌骨,如刺骨的回忆铭刻心头。“卫国公何时能荡平胡虏?这漫长的时光,实乃乏善可陈。”他在府衙内昏睡将至,整日守在此处无所事事,侍卫又无暇解忧,让程天佑倍感无趣。
若能拥有书简墨宝,足矣抵挡百无聊赖,然而世事无常,只能每日虚度。
忽闻一亲卫匆匆闯入:“程将军,哨骑发现异常状况!”
程天佑一愣,从位子上弹坐而起,紧张问道:“怎么一回事?!”
为保障定襄平安,哨骑未敢懈怠,日夜巡逻,分成两班交替执行,今日却有所发现!“我们在定襄城东北偏僻小径发现大量马踏痕迹,纷乱交错,我们难以辨别。”“除此之外,人足足迹、重车载辙的踪影同样明显!”那亲卫气息粗重地禀告,局势甚为严峻。
“可确认非张仲坚将军所率大军所至?”程天佑皱眉道。
“的确不是。因那条小路并非张将军回程之路,哨骑觉其可疑。”亲卫坚定作答。
“传唤那位哨骑进来,我有话询问。”程天佑下令。
亲卫应声而走,程天佑立即摊开城池周遭的地图,细观地形。他的视线扫视四周,受兵力限制,他的掌控范围仅及定襄近郊。
三千兵士守卫着定襄,确保此城固若金汤。然而若亲卫所述不误,这庞大的兵马从何而来?
不一会儿,亲卫带了一位满脸疲倦的哨骑进门。“程将军,哨骑已带到!”亲卫行礼。
“前军探马刘德胜见过程将军!”刘德胜拱手施礼。
“免了,无须客气,你来看,马匹与人脚踏痕出现的地点在哪?”程天佑打断礼仪,示意他近前。
刘德胜立刻走近桌旁,“你看清楚,不用指定具体哪条路径,大致方位告诉我。”程天佑道。
哨骑应声点头,忙俯首看图。他细致查找标记之地,而程天佑深陷沉思。
定襄附近并不只突厥一势力,各部落合称为突厥。平时各自畜牧,并少通往来。一旦烽火四起,各部落便会集结出征。如今定襄城沦陷,颉利汗如惊兔,此类景象实是罕见。若是其他几个大部落迁移,倒也在理。突厥国内已分崩离析,各部大患临近,亟需远遁避难。
但另有一种可能,程天佑不愿接受。几大部联手,汇集兵马,直扑定襄,欲学当初程天佑之计策反戈一击!此情此景,他最不期望见到。现下定襄城处境艰危,实是进退维谷。
张仲坚带走一千军力,留下的新手兵丁毫无实战经验,战事当前,难免惶恐不已。而那些老兵多数受伤,能战斗者战斗力已今非昔比。加上老兵,可供驱驰之兵不过三千五百,人数所剩无几!
哨骑查寻良久,面露不解,挠了挠头,面带惭色。“将军,此图并未标示此地。”他颇感棘手地言道。
“未曾标记此地?那你所述之路,究竟在哪里?”程天佑好奇问道。
“还需往北走几步。”哨骑有些抱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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