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笙愤怒的挂断电话。顾澜城则陷入了忐忑的等待中。他不知道,燕鸿笙会不会真的为念笙而放弃和霍家唾手可得的合作机会?念笙在医院里昏天暗地的睡了一天一夜,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被转移到一栋山地别墅。照顾她的女佣是菲律宾人,她说英语,念笙多亏有留学经历,跟她勉强能无障碍交流。“念笙小姐,你终于睡醒了?”念笙浑身酸疼,头痛欲裂。看到墙壁上的日历,一向敏感多疑的她顿时意识到她这一觉睡得特别不寻常。她是个特别焦虑的人,所以睡眠从来不会超过四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可她昨天竟然整整睡十四个小时。“顾澜城那个混蛋呢?”念笙气得只想把顾澜城就地做个化学阉割。“他太坏了。竟然给我下药。这混蛋有娘生有爹养却怎么还是如此没教养?”念笙把顾澜城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遍。“念笙小姐,顾少不住这里。你放心,他已经交代过我,决不能亏待你。”女佣自动过滤念笙骂人的话。只挑选重点回答。念笙便知道自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不闹了,而是另辟蹊径折磨顾澜城。“他让你好好招待我?”“是的。小姐。”她眼底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肚子有些饿了,你去给我做点吃的来吧。记住,我每天早晚都要喝一碗上等的燕窝,每天午餐都得有从国外运回来的帝王蟹和海参鲍鱼,晚餐得有十个八个全素的菜。还有我每天都要用蒸馏水和花瓣泡澡……花瓣还得用新鲜的,你得当天去外面采集……”女佣面露难色:“这……”念笙道:“若是怠慢了我,那我把这个家砸得稀巴烂。”女佣黑着脸离开了。念笙悄悄尾随着她,看到她进了书房。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才勉强听得见女佣和顾澜城交谈的声音。“少爷,这位大小姐可难伺候得很。”顾澜城实在想不出来念笙难伺候的时候是何种光景,毕竟在他印象里念笙一直是容易满足的穷人。所以他觉得女佣夸大了事实。对女佣难免发火:“她好手好脚的,可以让她自己做家务自己做饭。哪里难伺候?”女佣将念笙苛刻的要求说出来:“少爷,她才没有这么好打发呢。她要吃燕窝,帝王蟹,海参,鲍鱼,而且样样都得鲜活的。她还要用花瓣和蒸馏水泡澡,花瓣得新鲜的。”顾澜城石化如雕。随即嗤笑:“没有公主命却患了一身的公主病?你不必样样顺她,食材有什么做什么,她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谁惯她这身毛病?”女佣犯难:“少爷,可是念笙小姐说,如果我们不能按照她的要求来,她就会把这个家砸得稀巴烂。”顾澜城破防。这栋山地别墅可是母亲转赠给他的。家里的装修也花了大价格。特别是墙壁上那几副价值上亿的画。“先应付着,我尽快回家。”念笙听完墙角,火速撤离书房。女佣按照顾澜城的指示,给念笙做了几道家常菜。谁知念笙一口没偿,就把桌子掀翻。“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就这种糙食,打发我?”女佣很无语的站在边上。任凭念笙胡闹,反正等会顾少回来定会收拾她的。可是念笙怎么会等到顾澜城回来?她跑进厨房拿起菜刀疯狂的打砸起来。墙壁上的珍贵名画被她砸烂了玻璃框,她不解恨般,又把画劈成几半。确信几个亿就此蒸发,她才作罢。顾澜城本无心那么早回来的,可是中途他接到女佣的告状电话,将家里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顾澜城:“少爷,念笙小姐她疯了。她拿着菜刀,把好好的这个家给砸了。”顾澜城身子瘫软在沙发上。他脸色灰败,此刻才顿悟过来,他把念笙带进家里,无异于是引狼入室。念笙巴不得他破产?巴不得他也做几天乞丐,尝尝她的苦?待回过神,顾澜城拿起车钥匙就跑。没多久,顾澜城就回到家。原本以为女佣夸张,没想到她的表达太过含蓄。这个家哪里还有原来的模样,就剩光秃秃的承重墙矗立在那里。其他墙壁,已经破败不堪。艺术漆和墙布皆是伤痕累累。特别是顾澜城看到墙壁上价值几个亿的名画已经变成碎片落到地上时,他痛心疾首。他疯了般冲念笙发脾气:“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么名贵?你毁了它们,损失了多少钱?”他生气,念笙就高兴:“顾澜城,有本事你去告我啊?告我强闯民宅,破坏私人物品……”念笙多说一句话,顾澜城脸色就多黑一分。他囚禁念笙,怎么敢告她?最后他挫败的坐在沙发上:“念笙,你就那么恨我?恨不得把我的世界给彻底捣毁是不是?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那么恨我?”他是真的怕自己被念笙的恨意燃烧成灰烬。可他没想到,念笙本就是想要他挫骨扬灰。“顾澜城,你怎么有脸祈求我的原谅?你看看,你为了争夺霍家的芯片,就无耻的囚禁我?你的利益永远在我的尊严之上。顾澜城,你什么时候学会尊重人了,再来跟我谈条件。”顾澜城灰着脸道:“只是请你来做客,并没有囚禁你。”念笙尖酸刻薄道:“做客?你的待客之道就是没收尊贵的客人的手机?给尊贵的客人吃糟糠食物?”顾澜城瞪着念笙:“你从前连这些都没得吃。”念笙抱着双臂,眼底泛起冷意。顾澜城或许对她有几分愧疚,可是他骨子里对她的轻贱却根深蒂固。“顾澜城,你听说过风水轮流转这句话吗?从前我穷,你是站在父辈肩膀上高高在上的富二代。可现在,我是富一代,而你却沦落成利用母亲养老本度日的穷酸富人。”念笙说完还不忘咂咂嘴,一副替他惋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