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涌为云,气凝成空,
哀哀悲嚣,归为尘土;
柳蝉欲碎,再无纷鸣,
风絮飘残,茫茫碧落。
奉泽庄东辰阁内,舒珞、郝瑟、尸天清、文京墨和吕齐锐围站在床边,看着仲孙率然为床上的吕嵘诊脉。
“仲孙大夫,我家少爷怎么样了?”吕齐锐双目赤红问道。
仲孙率然收手,轻叹一口气:“郝大侠蜂针之上的迷药药性并不烈,依在下推断,应还有半个时辰就能清醒。”
“仲孙大夫,我问的是我家少爷的病。”吕齐锐焦声道。
仲孙率然皱了皱眉:“请恕在下才疏学浅,直到如今,仍是诊不出吕家少爷到底患了何种疾病,只能诊出他心脉不畅,气血虚弱,却并未到你们所说的命悬一线之际!”
“定是那个什么狗屁天人夸大其词,骗了你们!”郝瑟怒道。
“不!在天人来奉泽庄之前,少爷的确已经病入膏肓,是因为服了天人的药,才稳住了病情。”吕齐锐垂头道。
众人不由对视一眼。
“吕管家,可否将那药方给在下看看?”仲孙率然道。
“自然可以。”吕齐锐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仲孙率然。
仲孙率然展开定眼一看,面色不禁一变。
“仲孙大夫,如何?”舒珞皱眉问道。
“这药方是不是骗人的?”郝瑟捏拳头。
仲孙率然阖目摇头:“原来如此,吕少爷是天生心疾。”
“天生心疾?”舒珞神色一肃。
“天生心脏有残,搏力不足,动血难涌,”仲孙率然长叹一口气,“据我所知,凡患此疾者,无人可活过十岁。”
是……先天性心脏病……
郝瑟豁然明白过来。
舒珞神色凝重,尸天清双眉紧蹙,文京墨轻轻叹气。
“那位大人也是这样说的,说此病自古无医,用这药方上的汤药,仅能续命,除非用他的长生不老丹,方能救命……”吕齐锐颤声道。
“仲孙大夫,这药方当真可以续命?”舒珞问道。
仲孙率然脸上显出十分复杂的神色,点了点头:“此方精妙绝伦,用药之精准、配药之大胆、医术之精湛,放眼天下,恐怕只有一人可成就此方。”
“仲孙大夫所说之人,莫非就是那位天人?”文京墨眯眼问道。
众人齐刷刷看向仲孙率然。
仲孙率然长叹一口气:“没错,就是他!他是云隐门百年一见的天才,也是云隐门百年来最邪卑的恶徒。”
屋内气氛顿时凝滞。
“此人来自云隐门?”舒珞眸沉如潭。
仲孙率然用衣袖沾了沾额头的汗渍:“二十年前,他是掌门的关门大弟子,天赋极高,医术精湛,已被内定为下一任掌门,却偏偏走了魔道,偏爱炼制诡道丹药,掌门发现之后,勃然大怒要将他处死,不料此人竟叛逃而出,不知所踪。”
仲孙率然顿了顿,又叹了口气:“云隐门寻了他整整二十年,数年前才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下也是一月前才寻到奉泽庄这一点线索,不料,还是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