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从起床开始就觉得全身不对劲儿。
脑袋重得好像顶了两个南瓜,眼皮沉得好像挂了一双茄子,屋里还弥漫着一股寺庙香火的诡异气味,闻的人全身不舒服。
郝瑟一边套衣服一边全屋扫描,最后居然在床边找到一堆——一堆不知道是什么鬼的残渣——
黑乎乎,一大坨,貌似被什么重物踩扁,看起来很像是——
“卧草,这客栈的卫生条件也太差了吧!老鼠屎都堆到床边了!”郝瑟捏着鼻子窜到门边,拉开门板,“一定要投诉——诶呦我去!”
门外,流曦全身漆黑,直勾勾瞪着自己,那表情——就像一只恶犬想扑上来咬一口却又威慑自己无边的帅气而强行压住了凶性。
啥子鬼?!
郝瑟抬手在流曦眼前晃了晃:“二十一,你没事吧?傻了?”
流曦脸上那种怪异的表情一闪而逝,硬邦邦撂下一句“早饭好了。”就迅速转身离开。
“吃早饭就吃早饭嘛,干嘛一副活见鬼的表情……”郝瑟嘀嘀咕咕提上鞋子,一扭头,正好看见舒珞从隔壁出来,连蹦带跳奔了过去,一搭舒珞的肩膀,“舒公子,早啊!”
舒珞身形一顿,慢慢扭头,看向郝瑟。
嗯?
郝瑟又是一愣。
哎呦喂?这舒公子又是咋了?
平日里一双万里晴空的漂亮眼睛,今天怎么阴天了?而且还有下雨——还是下红雨的趋势?
“舒公子——你这是……没睡好?”郝瑟歪头看着舒珞布满红丝的眼珠子问道。
“无妨……”舒珞忙垂下眼帘,轻轻一笑,“舒某昨夜梳理案情,睡得晚了些……”
“什么睡得晚了些,我看你根本就是一夜没睡!”郝瑟频频摇头,“舒公子,这可不行啊,熬夜就等于慢性自杀啊!别仗着年轻就乱来,若是长此以往,搞不好哪天就嘎巴了!我师父千机子无名,就是因为长期作息不规律,所以才猝死的……”
!!
舒珞心跳骤停,猝然扭头看向郝瑟:“猝死?!”
“知道其中的利害了吧,早睡早起,人间正道!”郝瑟苦口婆心。
舒珞眸光震荡,俊脸渐变惨白,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舒公子,早。”文京墨慢步而来,朝着舒珞一抱拳。
舒珞回神,忙回礼:“千竹兄,早。”
“文书生早啊。”郝瑟挥手。
文京墨横了郝瑟一眼:“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哈?”
“别总吓人!”
“什么吓人!我这可是为了舒公子好!”
“蠢!”
“文书生,你大清早的想吵架是吧!”
“切!”
郝瑟追着文京墨吵吵嚷嚷离开。
舒珞静立原地,手掌扶住胸口,蹙眉、吸气,顿了顿,嘴角勾起,迈步前行。
郝瑟和文京墨一路斗嘴来到大堂,堂中圆木桌上,五碗香气喷喷的面条早已准备妥当,流曦摆好下饭小菜,尸天清排好筷子,回头,朝着郝瑟展颜一笑:“阿瑟,早。”
光华四射,金碧辉煌。
哎呦我勒个大去!
郝瑟险些被尸天清绝美笑颜闪瞎了狗眼,忙用手臂遮住眼睛。
紧随其后的文京墨和舒珞也是深受波及,忙移开目光,避其锋芒。
“千竹,琭言,过来坐。”尸天清绽放绝美摄魂的笑意,邀请众人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