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个月过去,天气入秋,树叶渐渐枯黄,马鸣山上,原本上山顶的山道旁新立了个石碑,上面红字刻着“越女剑派”,铁木门被重新关上,门上悬挂着几十个残破腐烂的人头。
门后的瞭望台却换成了两个持剑的年轻女子,女子身着青色劲装,头发扎着青色束带往后梳起,干净利落,脸上不施粉黛,认真的巡视着周围环境。
山顶上,一群同样青色劲装的女子手持长剑在山顶的空地上认真的演练着剑法,长剑锋利,女子们面容坚毅,一招一式所有人动作整齐划一,脸上汗水直流,却没有一个人去擦拭,常年被关在山洞,原本惨白的脸色才几个月时间都已经晒的有些黑。
又有三个身穿淡青色长袍劲装的女子在不远处手持长鞭,练习鞭法,长鞭挥舞如银蛇出洞,砸在青石板上啪啪作响,扬起淡淡的灰尘。
谢玄站在树荫底下,看着场上辛苦练武的女子们,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这些女人就是当初谢玄从贼窝里救出来的女人们。
有些回家找父母去了,剩下这些要么是被山贼从城里拐卖上山的,亲人虽在,但没了清白,不敢回家,要么就是亲人被山贼劫杀自已被掳掠上山的,早就无家可归了。
谢玄把留她们在山上,教她们武功,算是让她们能在这混乱的世道有个地方安身。
这地界确实混乱,谢玄前脚把马鸣山山贼剿灭,没过两天就又有流寇山贼想上山占山为王,谢玄杀了好几波的强盗流寇,把来犯的流寇全部枭首挂在山门上震慑啸小。
凶名传扬出去,附近的人知道了谢玄这号凶神占了马鸣山,这才消停下来。
意外的是那些农奴下山没几天又全都跑了回来,原来他们以前的村庄都被血头陀焚毁,田地也早就荒芜,重新开垦没有几年精细伺候根本无法再耕种。
而且山下官府横征暴敛,还没等他们安顿下来,差役就上门索要人头税,刚到手的银锭转眼就被勒索了去,多出来的就算前几年欠的,最后连身上那些从山贼窝里拿的好衣服都被差役抢了去,刚反抗就是山贼余孽,直接送进大牢。
刚高兴了没两天的农民们转眼就又变成了赤贫,后来他们索性又上山投奔谢玄,只求让他们继续耕种山谷里的土地,只要饿不死他们觉得在哪受苦都一样!
谢玄哀叹一声,乱世中没有立身的本事连活着都是这么艰难,随即安排他们去山谷里重新耕种,并跟他们立下约定,不管灾年丰年,他们耕种出来的粮食需要和山上的人平分,山上的人则提供农具牲口,并保他们平安。
两方各取所需,这样女人们可以安心在山上练武,农民们则可以有个安稳的地方生存。
等环境安稳下来,谢玄带着那些女人们把山洞重新收拾了一番,原本的聚义厅山洞改成了“安不忘危堂”,山洞里的二爷像被请了出去,立了个香台,石壁上挂起一幅越女持剑图,最后谢玄又传授她们武功自保。
谢玄所学颇杂,但适合女人修炼的武功也只有七师父韩小莹传授的剑法和身法,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干脆谢玄便在这里设立了“越女剑派”,奉韩小莹为祖师,把所有的女人都收做徒弟,并传授她们越女剑法。
后面觉得越女剑法威力不足,这些女人毕竟没学过武功,根基不足,越女剑法只是稍微高明些的剑法,索性又拿出九阴真经中的“白蟒鞭法”作为护法神功传授给葛红玲、聂芸娘和白灵三人。
她们三人算是这些女人中为数不多识字的人,关键三人聪慧勇敢,对学武也算有点天赋,现在她们三个算是越女剑派的大师姐。
她们知道谢玄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学习的也刻苦,三个月下来已经掌握了谢玄教的剑法、身法和鞭法,只要肯静下心苦练几年,这群女子肯定能在这乱世中活下来,说不定以后这越女剑派还能发展壮大。
练功到中午,众人收功开始休息做饭,谢玄带着葛红玲三个来到“安不忘危堂”,白灵乖巧的递上一杯茶,“师父,喝茶。”
谢玄接过茶杯,随手放到桌上,气氛稍显凝重,三女似乎心有预感,紧张的看着谢玄。
谢玄看着墙上的“越女持剑图”,越女容貌俏丽,持剑飞扬,一股英姿飒爽之气,眉目间像极了韩小莹。
“这幅图的女子我是照着我七师父的样子画的,也就是你们的祖师,她尊名叫韩小莹,是江南七侠中的老七,我七位师父都是侠义之辈,行走江湖锄强扶弱。。。。。。”
谢玄给她们介绍了江南七怪的事迹和侠义之举,“我传你们武功也是希望你们不再受人欺负,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不强求你们以后也能像你们祖师一样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但却绝不可以用我教的武功去欺压弱小,玷污我师父的威名!”
谢玄语气严肃,三个女徒弟吓的当即跪下发誓自已肯定不会忘了师父的教诲。
葛红玲道:“谨遵师父教诲,我越女剑派弟子以后肯定不欺压弱小,不仗势欺人,如有不肖弟子违背,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谢玄把他们扶起,淡淡的道:“死后的事情我管不到,也与我无关,但如果我日后听到有越女剑派的人犯下错事,纵然远隔千里,我也会亲手取他的性命!”
谢玄不待她们说话,又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不必对着我发誓,自已记在心里就行,三个月的时间,我已经把剑法、身法都教给了你们,还额外传了你们一门鞭法,往后的日子如何就看你们自已了。”
“我走后你们紧闭山门,不要轻易下山,你们初学咋练,对付一两个普通人还凑活,却对付不了三流的武者,还得再苦练几年,把我教给你们的武功真正练好才能自保,知道了吗!”
三女低头应是,葛红玲猛然抬起头,“师,师父,你真的要走了吗?”
“师父,你别走,灵儿以后一定更加刻苦练功,再也不惹师父生气了!”
三女眼含热泪的看着谢玄,谢玄别过头去,有些不忍对视,“我志不在此,江湖虽大,但有缘自会再见,你们珍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