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猛地垂下头,道:“是,大哥,我知错了。”
然后,他又要跪下去,和容宴认错。
却不想,在骆奎的双膝还没有着地的时候。
一直端坐不动的容宴,忽然动了。
他扬起一条手臂,折扇如同展翅翱翔的雄鹰,从他宽大的袖子里飞扬而出。
直直格挡住了骆奎的膝盖骨。
容宴的内力强大的惊人。
隔空就能控制着那铁骨一般的扇子悬在半空中,撑住了骆奎宽大结实的身体。
一道淡漠的声音从容宴的嗓中流出:
“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啊……
既然,你这弟弟,对本公子有如此深的怨念。
那还是,不要让他违背自己做人的心意,好了。“
这一跪,他不会受。
这个人,他也不会要了。
从他懂事起,他就明白一个道理。
慈悲之心,不能用在错的人身上。
这骆奎,与他而言,不是对的人。
他,留不得了。
放在身边继续养着,最后也许会成为反噬他的一把利刃。
从出生就被人抛弃的他,是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伤害他的。
对于知道他那么多秘密的人,自然也不会放他自由。
原本格挡在骆奎膝下的折扇,忽的被一股强大的掌风吸走,随即又转了个方向,朝着他黝黑的颈侧直射而去。
“不要!明月求公子收下留情!……”
“呃……”
厉明月与骆奎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急切恐慌的恳求,一道满是诧异的闷哼。
扇锋如刀锋,瞬息之间就在骆奎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深入血脉的伤痕。
随着那伤痕出现之后,汩汩热血喷涌而出。
站在他身侧的厉明月被骆奎的鲜血溅满了脸颊、下颌,还有唇边。
血腥味冲击着厉明月的眼睛,和他身上的每根神经。
“不!……不……大奎儿!……”
厉明月猝不及防的被眼前的一幕击垮,他向前探身,想要抓住向后倒去的骆奎,却只来得及抓到了一丝空气。
魁梧的身子如同泄了气的布袋子,一瞬间轰然倒地。
骆奎的眼底充斥着骇然的绝望。
他,这是要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