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硬塞,两个人也就收下了,最后沈烈说:“其实不算是真修好了,那边油管折了,我现在也是临时用线绑住,要想不出什么问题,还是得再让人家修车的正经修,不回去陵城,去公社里找个地方修也行。”
林荣阳连连答应:“好,好,我知道了。”
然而他看着车子能开了,想着却是,明天凑合一天,傍晚时候就开回去还给人家了,到时候修车子是走厂里的费用,他也省得花钱,就是凑合凑合的事,没什么要紧。
沈烈看出来林荣阳的心思,不过他不帮人家出钱修车,也就不好提,随他去了。
回到家里后,冬麦做饭,沈烈收拾家里,顺便喂了兔子,他看着那贼肥的兔子也是好笑:“怎么就喂这么肥?”
冬麦低哼:“肥了才可爱呢!”
这时候饭做好了,两个人边吃着,边说今天的事,冬麦挺兴奋的:“我慢慢干,挣钱不是问题,怪不得我爹以前说,有技在手不用愁。”
沈烈:“提起这个我就觉得自己沾光沾大了,别人花钱才能吃的,我媳妇随手给我做。”
他说“我媳妇”说得这么顺口,冬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没吭声。
这种太亲密的称呼,她还有点不适应。
沈烈看出来了,便笑着说别的:“明天我陪你过去见王书记,今天你先想想,寿宴到时候都做哪些菜。”
果然,他一说这个,冬麦便来精神了:“我爹给我一本书,是以前我们祖爷爷手抄的,里面记录了不少菜谱,我琢磨着就在里头挑几个菜来做,那里面菜都挺好的,有些做法,别人见都没见过。”
说着,冬麦便上了炕,从炕边的柜子里,翻出来那本书:“看,就是这个。”
书依然是用红色包袱仔细包着的,一层层打开来。
沈烈小心地拿出来看了看,看得出,年代久远,是过去老人家一笔一划誊写下来的,书页发黄发脆了。
“这里面菜谱看起来都不错,不过这书时间太长了,万一有个不好,那就可惜了,回头我给你抄下来吧,抄一份新的,这样旧的收起来保管好,平时你要看,就看新的。”
冬麦一想也是,太傻了,之前抄的时候只抄了要做的菜,却没多想,当下便说起明天买纸,准备抄写。
沈烈:“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来抄就行,贷款没下来,最近我也没什么事。”
冬麦:“好!”
那天她看到他记彩礼的账,字还挺好看的,比她写得好看,让他来抄,比自己抄强。
吃过饭后,沈烈便过去村里小卖铺买纸,冬麦趁着这个时候,也赶紧翻开,想着找找什么菜合适这种寿宴,翻来翻去,她最后定下来做八大碗,这个八大碗看那意思好像是开封菜,多用牛肉和羊肉做,包括清炖羊肉,红烧牛肉,黄焖鸡块儿,清蒸带鱼,酸辣汤里脊,牛丸烧白菜,腌笋焖豆腐以及一品八宝饭,这几道菜一出,整个寿宴的调子就定了,再把乡间寿宴常用的,加一些时鲜果蔬凉拌,凑成十六道菜,就差不多了。
而上次婚宴上用的一些菜,那些最先被光了盘子的,可以拿过来继续做,大家应该都会喜欢。
冬麦研究了差不多,先把这八道菜誊抄下来,谁知道正抄着,就听到外面的吵嚷声,好像是王秀菊?
她侧耳倾听,王秀菊好像在吵嚷着说:“让你媳妇出来,你有本事让她出来!”
冬麦听着,这不是说自己嘛,当下放好了自己的书,过去门口看,一推开门才发现,门口不少人,王秀菊在,林荣棠在,还有村里一些熟悉的。
沈烈手里拿着几大张白纸,神情淡漠,看到她推门出来,便道:“你出来做什么,没你什么事。”
王秀菊却像逮住了一样:“让她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儿子到底怎么摔下屋顶的,她到底干什么了,不说清楚,别想回去!”
王秀菊现在是得意得很,她已经找了石蛋,石蛋也承认,他听到冬麦对林荣棠说话,林荣棠掉下来的,王秀菊挺得意,觉得找到证据了。
加上现在她二儿子已经开着车在路上,她大儿子也坐火车要赶回来,今晚差不都就能到家,她觉得自己底气粗了,不怕他沈烈了!
沈烈有什么了不起,就是一点蛮力,能顶上自己两个儿子那么能耐吗?
想到这里,她掐着腰:“我可是告诉你,我这里铁证如山,石蛋听到了,你对我儿子说了一句话,我儿子就摔下来了!”
林荣棠听到这句,却是脸都白了,他抿着唇,死死地盯着石蛋,阴声说:“你听到了什么?”
石蛋其实也是别扭,怎么都觉得别扭,他更是不知道他听到的那句话,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现在猛地看向林荣棠,顿时吓了一跳。
这人那眼儿太瘆人了!他后背发冷。
偏偏这个时候王秀菊还在嚷嚷:“到底说了啥,石蛋,你说啊,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