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好像心虚还是占了上风,便只好嘀咕道:“我也就随便说说……”
她当时知道自己能生育,心里存着气,那股郁气需要发泄,恰好碰到了沈烈,她对沈烈那么说,是抱着报复的念头,就是要报复林荣棠。
你如此坑我辱我,我回头就要勾搭你的好兄弟让你眼睁睁看着我给你好兄弟生孩子!
现在离婚了,一些极端激烈的想法消失了,况且她也觉得沈烈应该是没那意思,甚至可能那天被自己吓到了。
她犯得着上杆子求一个男人娶自己吗?
所以她已经假装没这回事了。
谁知道沈烈听到她的话,眸光沉沉地锁着她:“随便说说?你觉得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前脚你才撩拨了我说要我娶你,后脚你和别的男人约着看电影?江冬麦,你是不是耍我呢!”
他几乎是在半吼着,这让冬麦惊讶地瞪大眼睛。
她也算是认识这个人两年,没见过他这样,就算当时孙红霞要离婚,他也很冷静。
她下意识后退,但是自行车车把还被他紧攥着。
她无奈了,只好辩解道:“我哪知道啊,你也没说要怎么样啊,我离婚了我凭什么不能找一茬新的,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然而沈烈却更怒了:“江冬麦,我有什么资格管你?你倒是这么说了?对,我是没资格管你,可我抱了你,我不对你负责,我就活该连畜生都不如?”
冬麦忙道:“那你就忘了呗,我不当回事,你也别当回事,又不是没结过婚,谁还能把这个当回事。”
沈烈越发咬牙切齿,俯首逼近了冬麦,他的气息几乎就这么萦绕在她脸上。
他目光滚烫,盯着她道:“可我当回事,我当回事。”
他呼出的气息就萦绕在她脸边,迫人的气势好像非逼着她今天说出个一二三。
冬麦想想自己确实没理,也是有些脸红,又有几分羞惭,只能无奈地道:“我哪知道你当回事,你也没说过啊,我离婚了我还能跑你家门前赖着要你娶我,那不成赖皮了,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可没那么厚脸皮!”
沈烈看着她红如桃花的脸颊,意识到了,自己没和她回应什么,她确实也不可能想当然地在那里等这着自己娶她。
只是当时的情景,他也没机会多说了。
他别过脸去,干咽了几口,才哑声道:“那你当时说要我娶你的,你都说了,我以为你这是说定了。”
冬麦想起那一天,脸“腾”地一下子红了,沈烈这是什么意思,这简直是提醒自己那天自己有多不要脸!
她瞪他一眼,咬牙道:“你以为谁稀罕你,我就那么说说!”
沈烈见她恼了,忙解释道:“你别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他无奈地道:“你离婚那天的事,我都听到了,只是你们闹成那样,我对你有心,不好出来劝,你跟着你哥走了后,我就去了陵城,拿到了做生意的汇款,置办结婚用的东西了。”
说着,他一伸手,递出来一物,沉声道:“这是给你买的,你如果愿意,就收了。”
冬麦惊讶地望过去,男人手里挂着的是一块手表,表链发出细腻的金属光泽,她并不懂,但是大概也知道这个不便宜,怎么也得上百块了。
她确实没想到他会这样。
刚才积攒下来即将爆发的怒气仿佛气球被戳了一个口子,呲溜一声全都没了。
她张口结舌,脸上绯红,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嘴唇张了又张,说不出一句话。
沈烈半天没听到她动静,眸光便缓慢地重新落在她身上,低声道:“如果你不愿意,那为什么那天要那样逗我?你觉得合适吗?”
冬麦忙摇头:“我不是逗你的!”
沈烈:“那就是你也想嫁我?”
冬麦:“也不是……当时没想那么多。”
沈烈眸光沉沉:“没想那么多?”
冬麦叹气:“……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当时心里很恼,很不舒服,人在气头上,我就说句气话而已,但是我也没有想逗你的意思,我说这话时候其实也是真心的。”
沈烈:“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不是对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