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这个人虚荣贪心,想买衣服,想要兔子,随便别人怎么想吧。
或许是这只兔子安抚了冬麦,回去的路上冬麦也有劲了,走得挺快的,到了家后,先把兔子给安顿好了,又洗了洗,上炕睡觉,竟然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王秀菊自然很早就过来了,问起来医院看病的事,林荣棠直接告诉她两个人都没问题,还说人家大夫说了,这种事不能着急,就是看运气的问题。
王秀菊听了,倒是也放心了:“行,那你们尽快,人家都问我呢,说你什么时候抱孙子,我都不好意思往人堆里站。”
林荣棠自然答应着,冬麦心虚,没怎么吭声,不过对王秀菊倒是殷勤了许多,给王秀菊倒水喝。
王秀菊看她这样,有些纳闷,这儿媳妇其实是死倔死倔的性子,怎么今天竟然改性子了?不过她也没当回事,改不改的,反正关键是生孩子,生了孩子,怎么都行,再这样不生孩子,她可是受不了了。
林荣棠看冬麦这样,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以为自己生不出孩子,心里歉疚,所以就懂事了孝顺了。
他送王秀菊出门的时候,笑着说:“娘,冬麦身子没问题,能生,而且你看,她现在越来越懂事了,也知道孝顺敬重你了。”
王秀菊对此很受用:“那不是应该的吗,儿媳妇伺候婆婆天经地义。”
说话间,王秀菊看到几个人往沈烈家这边走,她就想起来了:“对了,沈烈家说是弄了一批羊毛,要让村里人帮着打理羊毛,听说给工钱,按照斤两算,一天大概能挣一块多钱,现在是农闲,地里活不多,我看不少妇女都报名要干,冬麦反正也没什么事,让她做了饭就去剪羊毛吧。”
林荣棠:“她鼻子不好,不能闻奇怪的味儿,我估计那羊毛味儿挺大的——”
王秀菊没等林荣棠说完就嚷嚷开了:“她是地主家小姐还是怎么了,这么娇气,一天能挣一块多,这么好的事,她死活不愿意干?你看我老林家是养这种吃干饭人的人家吗?”
林荣棠:“地里活不多,不过也得干啊。”
王秀菊:“你去忙地里,让冬麦去剪羊毛挣钱。”
这母子两个正说着,冬麦听到过来了,笑着说:“娘,我听你的,回头我去剪羊毛,挣钱呢,不挣白不挣。”
王秀菊满意了:“这才像话,你好好干。”
沈烈说的那批羊毛是第二天傍晚时候运到的,找了几个邻居帮着卸车,就卸到了他家里,都是麻绳编织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羊毛,沉甸甸地抬进去,码在院子里。
卸完后,沈烈拿出烟来,这还是之前办喜事留下的烟,大部分退给人家商店了,不过有一些拆开的没法退,就留着,沈烈现在正好分给帮忙干活的,一人一盒,灵芝牌的。
农村人一般不舍得自己买盒装烟抽,都是自己拿着土烟叶来卷,一人给一盒,这是大手笔,大家都很珍惜,掏出来一根抽了,其余的小心翼翼装裤兜里。
这个时候也有妇女围上来看热闹,沈烈便打开一个麻袋,打开后,里面的羊毛就呼啦啦出来了。
说是羊毛,其实里面许多都还带着皮子,又混着羊粪蛋子和苍耳,碎叶子什么的。
沈烈抓起一把来,给大家说,这个得拿剪子把羊毛给剪下来,再把脏东西给捡出去,还有一些残余的不好剪的,用铁梳子把上面的羊绒给梳下来。
他给大家说清楚了,周围妇女都觉得挺好的,算一算,勤快点,能挣好几块钱,现在孩子上学,一学期书本费七块,学费八块,也就是十五块,哪怕在沈烈这里挣五块,也能顶不少事呢。
况且,现在农闲,农村妇女呆在一起无非就是说闲话织织毛衣,没什么正经事,要入冬了,去哪里寻这种好事呢。
大家都挺积极,说要跟着干,沈烈便让大家登记,谁来的话,第二天早上八点就过来,给大家分一袋子,自己拿着剪子,打理出来的羊毛按斤算钱,一斤一毛钱,一天打理二十斤就是两块了。
林荣棠和冬麦也在,林荣棠帮忙抬麻袋,分了一盒烟,冬麦挤在那里看,最后也跟着登记了。
晚上回去,说起这个事来,林荣棠却是摇头:“沈烈在外面时间长了,大手大脚,根本不会过日子,之前孙红霞毁婚,本来就敢要他们赔钱,他打肿脸充胖子没要钱,现在帮着抬抬羊毛,竟然给了一盒烟,他啊,这还是幸亏没钱,以后有钱了还不知道怎么糟蹋呢!”
冬麦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盒灵芝:“你得了一盒烟,偷着乐呗,怎么得了便宜又卖乖!”
林荣棠:“我就是说这个事,沈烈这个人哪,其实挺能干,但是花钱太大手大脚,确实不是过日子的人,那个孙红霞怎么突然要和他闹离婚,说不定就是因为人家看出来什么了,要不然至于吗,黄花大闺女嫁过来,屁股还没坐热就离了。”
冬麦听他说了半天,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她在操心着她的兔子,这两天她去外面割了一点草来喂兔子,小兔子吃得挺欢的,不过天冷了,她得给小兔子搭一个窝让它住,免得冻着,明天还得抽工夫再去割点草。
另外她还得抽时间过去一趟她娘家,她想和娘家说说陵城里面开饭馆的事,自己没法干,看看娘家愿意去干不。
林荣棠说了半天,见冬麦根本没往心里去,反而在那里抱着兔子玩,也就不说了:“一只兔子,至于么,满地乱跑的小玩意儿。”
冬麦没吭声,如果按照她以往的脾气,肯定会呛他两句,但现在她不易怀孕了,弱气了,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