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茉点点头,以袖掩唇打了个哈欠:“是呢,其他地方不安全,咱们还是回长平殿歇息吧,看这样子,大火一时三刻还灭不了,再加上清查余党,估计爷今儿回不来了。”
她算准今儿百里青是没工夫折腾她的,也就是嘴上过点儿嘴巴瘾罢了。
“是。”虽然说新娘子回出嫁的地儿歇息,兆头不好,但是西凉茉三婢和何嬷嬷想想西凉茉说的话也有道理,这夜里惊心动魄的,还是回自己住的地方好些。
于是便一同往长平殿而去,魅六、魅七两人也已经被派回了西凉茉身边,跟在后头警戒。
一路上,到处都是浓浓的烟味儿,方才爆发的那场刺杀到底导致了一场大混乱,不少人虽然没有在爆炸和火灾中受伤,但是踩踏拥挤,死伤了不少人,如今都坐在开阔些的地方等候救治,哭声、呻吟声、吆喝声一片,看得众人心底有些唏嘘,只加快脚步,匆匆而去。
方才走到了御花园这僻静些的地方,却忽然见林荫间有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树下。
魅六、魅七和三婢女都同时警惕起来,纷纷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但西凉茉看着冷月清辉下的那道人影,忽然觉得颇为眼熟,她眯起水媚的眸子片刻,方才示意自己身边的人不必如此紧张,她好整以暇地道:“如今宫里出了大事,听闻父亲已经出宫了,既然大哥哥不曾被波及,为避嫌疑,也该出宫才是,如何还在这里?”
那人缓缓转过身子,果然是西凉茉的娘家哥哥——西凉靖。
西凉靖俊秀坚毅的容颜上毫无表情,只是淡淡地道:“为兄有话想和大妹妹说一说。”
“大公子有什么话,明日再进宫递牌子给郡主说就是了,郡主今儿收了惊吓不小,御医已经在长平殿里候着了。”何嬷嬷挡在西凉茉面前对着西凉靖并不甚客气地道。
西凉靖却只作没有听见,而是看着西凉茉再次重复:“为兄有话想与大妹妹说一说,莫非大妹妹还怕为兄在皇宫大内会对大妹妹不利么?”
西凉茉按住了还想打发西凉靖离开的何嬷嬷,只对着西凉靖淡漠地点点头:“好,既然哥哥坚持,那妹妹自当从命逢场作戏。”
说罢,给了众人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跟着西凉靖一路分花拂柳而去。
魅六和魅七互看一眼,身形皆是一动,悄无声息地隐没在黑暗的阴影之中。
西凉茉跟着西凉靖走了一小段距离,眼看着越走越偏僻,如今已经走到了一片新进贡的蔷薇花花圃里,蔷薇花枝叶长到了腰部,大朵大朵的蔷薇在月光下开放着,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她站住了脚步:“哥哥有什么想说的,说就是了,这已经无人了。”
西凉靖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他惊鸿一瞥,西凉茉方才一袭红衣,黑发如瀑布,妩媚异常模样已经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但是……
这般青春年华,就要嫁给百里青那样一个太监,连父亲都无法阻止,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是幸灾乐祸,还是觉得愧疚。
“父亲……曾经在你大婚前连着多日求见陛下,但是却不得宫门而入,此事不但有陆相爷、皇后娘娘和韩贵妃的势力在从中作梗,九千岁恐怕也在其间推波助澜,为兄……。”
西凉靖顿了顿,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对西凉茉解释,他怕看见她怨恨的模样,却又忽然觉得也许她嫁给百里青也未尝不好,毕竟那意味着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以拥有她。
这样的矛盾心思,听起来异常的可笑,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开了口,想要解释什么。
西凉靖转过身,想要看一看她的反应,但是转身的那一刻,他却傻住了,一片茂盛花田之间,只有蔷薇花在月光下静静绽放,但是伊人却了无踪迹。
“茉儿?!”
她明明刚才还在这里的,西凉靖非常确定,他的武艺并不差到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不见,自己都不知道。
莫非是天理教的贼子作祟?
他警惕地四处观察,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人来过的迹象,只余下大片空无一人的蔷薇花田和阵阵蟋蟀的鸣叫声。
“茉儿!”
……
而就在西凉靖四处寻找西凉茉的时候,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西凉茉确实是被人掳走了,但是却并没有走远,此刻她正被按一张繁茂花枝挡住的一张长长的藤椅上,这藤椅原本是花圃管事太监白日里处理花圃事宜、听候园丁汇报理事之处,白日里就从花藤下拖出来,夜里再放回去,寻常人不留意根本不会发现。
冰冷却苍白如玉的指尖按在西凉茉丰润的唇上,此刻甚至嚣张又过分地探入她柔软娇嫩的唇舌间翻搅,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掀起了她的裙摆,深深地探了进去。
“唔……。”
西凉茉绯红着俏脸,羞恼地瞪视着伏在自己身上作恶的人——你这大妖孽,不去处理你的事,在这里做什么!
偏偏身上那只千年狐妖哪里是会因为她一点子恼火眼神就知趣的人,他只低头轻笑,用传音入密的功夫道:“本座再不来,岂非要被小娘子你给戴绿帽子了,与你家哥哥到这花田深处,必定是有奸情!”
奸情?!
你全家都有奸情!
西凉茉一口咬住他的指尖用力,继续恼火地瞪着他。
百里青瞅着自家小娘子是真恼了,便从善如流地哄劝:“好,乖丫头,知道你最贞洁了,怎么会给为夫戴绿帽子呢,为了证明你的忠贞,来,把腿儿打开,让为夫检查一会子。”
西凉茉虎牙用力,毫不客气到在百里青的长指上啃出几个小口子,恶狠狠地看着他——你休想又在别人面前做那种不要脸的事,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