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辉打工的那个建材商行生意很好,每天营收好几千,甚至上万,老板在城中村租了个破破烂烂的大院子,又当仓库又当厂房,还当员工宿舍。
别小看那个破破烂烂的院子,一群工人做的石膏线都不够卖的,大家都喜欢石膏线吊顶,一套房吊下来,连工带料不少钱,刘星辉说话不多,声音不大,贵在长了一张诚实可信的脸,稍微一推荐,客户就说你懂,你看着给安排吧。
刘星辉也不含糊,客厅主卧次卧的,拿起计算器啪啪一按,大线多少米,小线多少米,什么角花灯盘的,一点不差,不多不少,老板说刘星辉的数学学得好,人家算的料,从来没剩下过,也没有一次不够让送第二次过。
就因为生意好,建材市场好几家同行都红眼了,故意有事没事到店里转转看看。
“转转看看又怎么样,让他们也去找个刘星辉吧。”
老板很得意,也很自信,他这个店不大,一个刘星辉身兼数职,既是营业员又是出纳又是选品专员。
刘星辉干活心眼实在,又是单身一人的小姑娘,没那么杂七杂八的家务事,上班早下班晚外加中午值班,毫无怨言,她压根不懂得要抱怨,一心多卖货多拿工资。
想到工资,刘星辉又想起包里的一千多块钱,如果被抢走,老板肯定要她赔,没钱赔,就会从工资里扣。
人多的地方最安全,刘星辉只能还去古玩城门口那个露天歌舞厅。
她感觉那个人快要下手了,因为跟得越来越近,刘星辉只好往人群里挤,要是能找个人求救就好了。
那个跟踪的人也停下了车,刘星辉大着胆子认真看了看那辆车,怎么看怎么绝对有点熟悉。
再看那个人的身影,好像也挺熟悉,虽然大帽子大墨镜遮住了脸,她还是能看出这个人挺熟悉的,很像一个人。
难道会是他?
他经常骑的就是一辆这样的破摩托车,他有墨镜,经常戴着到店里耍酷,还邀请过刘星辉一起看电影,因为看不惯他流里流气的样子,刘星辉拒绝的时候头摇得电风扇拨浪鼓一样。
应该就是他,就他?还跟踪人,谁怕呀?一个二流子而已,整体被他哥哥骂得帽子都戴不稳。
肯定是他,无非是想要钱呗,给他,假装不认识,留下证据明天再让他吐出来。
如果没猜错,这个人是老板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整天不干正事,兜里没钱还喜欢和一群狐朋狗友吃吃喝喝,好几次见他找老板要钱,老板怎么骂他都不走,给个一百二百还甩回来说:“打发叫花子呢?”
老板说这个最小的弟弟是他父母人生的一大败笔,到老了还要被他拖累,为了让父母安心,还不得不管他。
刘星辉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人,也不怕这种人,知道他没有多大胆子,劫财劫色?借他俩胆儿也不敢,整天娘们唧唧的,留长发,留指甲,穿健美裤,就是个大变态。
想起留长发,刘星辉再一看那人并没有留长发,天助刘星辉,忽然刮起了大风,那人的帽子被风吹跑,居然是他!
刘星辉骂自己一百个笨蛋,早该想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