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侯府虽没有这种大宅大院的争斗,可薛向陵也是玲珑剔透的人。
他稍作沉思:“过几日,我与殿下还是应当去闵靖公府拜访一下。”
“咱俩想到一处去了,”赵邦平静地笑笑,“等猫找到,叫上世昭一起出来喝酒。”
提到猫,薛向陵爽快地点头:“好。”
他将上好色的画交给李管家,让李管家重新在这画上写份新的告示贴出去。
“画完了?”赵邦随即探头过来,“那敢情好,赶快陪我出去走走,你这屋里都几天没通风了,怪闷的。”
薛向陵一起身,赵邦便拉着他往屋子外头走。
哪怕不出府也好,可薛向陵再待屋里,没准啥时候就真要长蘑菇了。
“小八都知道要出去玩儿,就你见天地不出门。”赵邦拿新得的鸟与他比。
薛向陵关心起鸟来:“它在宫里闯祸没?”
“没。”赵邦道,“我母妃宝贝着呢,我还把招财与她说了,她让我也给她弄只狸奴来。”
薛向陵纠正道:“它叫十七,不叫招财。”
“什么?”赵邦一头雾水地问。
薛向陵于是口齿清晰地又发了一遍音:“十七,我的猫,我给它取名,十七。”
“这是母猫的名字吗?”赵邦这起名废还挺嫌弃别人,他说,“一点儿都不温柔,也不如招财朗朗上口。”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薛向陵却忽然蹲下身。
索性没人看见,赵邦也笨拙地学他一样弯着腰。
只见薛向陵的视线正停留在府内角落的一处树根那儿——
树根下有一撮奶橘色的卷曲了的猫毛。
薛向陵面色沉重,他用拇指与食指捻起猫毛,放在鼻间轻轻闻了下。
一股冲鼻的胭脂香味儿迎着风扑面而来。
他一眯眼,微微勾起的唇角显得有些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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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开淮阳侯府,顾湄已经辗转在万安宫待上好几天了。
虽没有受什么苛待,但是……
唉。
它趴在熙妃脚下,有点惆怅地叹了声气。
小猫崽子顾影自怜地舔着脸边的毛,时不时望一眼门外的方向。
它要是不来一趟宫里,那还真不知薛向陵的好。
顾湄屈起爪子挠挠肚皮。
这些天,它每晚睡在猫狗房里,冰冷狭隘的环境,哪里有淮阳侯府的小床来得舒服。
顾湄也不是没试过撒娇卖萌。
可熙妃作为四妃之一,儿子都生了俩,她一步步爬到这个地位来,早看惯了别人的装腔作势。
一只猫的这点小手段,真唬不住熙妃。
加上熙妃本性也不是极度爱猫之人,顾湄对薛向陵的那套,对上她,完全是白搭。
顾湄靠着桌柱打了个滚,她怅然若失地看着远方。
圆溜溜的小眼珠里不知酝酿出了多少多愁善感的情绪。
这时候,熙妃的贴身宫女喜鹊凑上前,躬身道:“娘娘,御前的人来了,说陛下午时过来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