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越过来便各种事情,先救朱霁晔,再救凤凰蛋,后来又去救各国游客,杜漓一直都很忙,这时才能静下心来,根据刚刚搜集完成的本世界原始数据,将五维模型建好,开始推算查找任务节点。
做完这一切,他又兴致勃勃地跑到梧桐神木那里,仔细查看凤凰蛋的情形,然后再拐到龙池去看龙蛋。对于空间世界里渐渐多起来的神兽,他是心花怒放。看完龙与凤,他便哼着歌,监督智能机器人动工,在主星上修建盛世大唐的长安城。
空间世界的喧哗热闹生机勃勃并没有影响到清水流冰,他一直睡得很沉。他身上的几处枪伤并没有加速愈合,因此依然包扎着,虽然疼痛,却也抵不过疲惫,睡着后几乎没有感觉。
渐渐的,有食物的香气渐渐从厨房弥漫出来,让原本精致清冷的房间充满了人间烟火。清水流冰虽然在沉睡,身体却本能地起了反应,感觉饥肠辘辘,让他再也睡不安稳,很快就醒过来。
他翻身坐起来,迅速打量四周,然后起身穿上家居服。这里虽然不是他在京都的家,而是酒店,饭菜的香味却给了他一丝家的感觉,有些温暖,很舒适。
他到浴室里洗了脸,然后就去了厨房,推开虚掩的门,倚在门框上,看着正在忙碌的朱霁晔。
虽然已经春天,福冈依然比较冷,房间里一直开着暖气。朱霁晔只穿了一件浅咖啡色羊毛衬衫,配着靛蓝色牛仔裤,看上去年轻而健美,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就像是仍然在学校读书的大学生。此时,他低着头,正在料理台前切水果,动作轻柔优雅,可以看出他蕴含在骨子里的皇家风范。
清水流冰欣赏地看着他的举动,直到他放下刀,才用指尖轻轻叩了叩门框,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朱霁晔抬起头,对他笑道:“饿了吧?可以吃了。我做了烩面,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都等不及了。”清水流冰走进去,帮着他端锅子拿碗筷。
朱霁晔很高兴,跟着将水果拼盘和凉拌黄瓜拿出来,放到茶几上。
两人都没什么讲究,直接在客厅的茶几上开吃。
这里到底不比家里,虽然他们临时购买了不少东西,真要做起饭来仍然缺这少那。朱霁晔只能因陋就简,将白萝卜、胡萝卜、大葱、牛蒡、白菜、番薯、香菇、猪肉、鸡肉等食材与又粗又宽的面条一起放进现成的日本汤头中烩成一锅,看着粗放,却很好吃,又有营养。两人都饿狠了,如风卷残云一般,将一大锅面一扫而光,连汤汤水水都没剩下一滴。
这是对厨艺最好的赞美,朱霁晔看他吃得那么香,简直一本满足。
吃完面,清水流冰用叉子叉起一块水果,边吃边说:“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如果开个面馆,指定赚钱。”
朱霁晔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嗯,将来如果我混不下去了,就去开面馆。”
清水流冰笑着打开电视,查看本地新闻和网络上的热门新闻。今天发生在福冈市太宰府天满宫的事情已经成为大热门,不但有官方和各家媒体发布的新闻报道,还有各种现场录制的视频上传,点击量都很大。凡是本国游客遭到攻击与伤害的国家,政府都反应迅速,已经有发言人代表国家元首向日方表示严重关切,敦促日方严惩凶手,保护在日本旅游的本国公民。
因为中国游客伤得最多也最重,所以中方的反应最为强烈,尤其是中华联邦的网民,不但在各大论坛、媒体官网和警方的官网上大量留言,还黑了日本所有极右翼组织的网站,爆了他们的相关贴吧与官方社交账户。组织“红客”进攻的指挥者已经在网上专门做了一个网站,色系主要是黑红两色,对比强烈,主页上弥漫的硝烟中有鲜红的两行大字,“一寸山河一寸血,亿万国民亿万军。”
当年,日本侵华战争爆发时,皇室向全国发出通电,“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一寸山河一寸血,亿万国民亿万军。”当时的所有报纸都在头条显著位置刊载了全文。它激励了无数军民奋起抵抗,血战到底,终将侵略者赶出家园。数十年之后,热血青年们同样被这句话所鼓舞,像潮水一样前去网站签到,纷纷施展自己的才华加入网络攻击的行动之中。
清水流冰随口问道:“中华联邦的人口总数超过二十亿了吧?”
“还没有。”朱霁晔看着屏幕,“去年人口普查,总数是十八亿七千两百多万,现在应该有十九亿人了。”
“那也挺多的。”清水流冰笑道,“这要是全民动员起来,能爆了日本所有网站。”
“那倒是。”朱霁晔自豪地说,“这还是民间自发的行动,要是由皇室号召,内阁动员,那就更不得了了。”
“我同意。”清水流冰点头,“有一年联合国开大会,西方势力联合起来针对中国,中华联邦的代表团团长发言,最后一句说的是,‘世界上任何力量都挡不住十七亿中国人前进的步伐!’感觉特别铿锵有力。我当时看着都忍不住好笑。人多,确实力量大。”
“是啊,人多力量大。”朱霁晔特别骄傲,“能让世界上最多的人口过上好日子,这是最大的成就。”
“对。”清水流冰同意。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时间,然后拿起电话拨出去,“浅野君,那边有回复吗?”然后他就不说话了,一直在听那边讲,脸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等到那边说完,他才淡淡地道,“既然他们不承认抢了我这个小朋友的钱,那就先暂时放一放吧。不过,我有些困惑,是北九州现在没规矩了,还是单独只有福冈特殊,可以不守规矩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都不敢带钱过来福冈收东西了。请浅野君帮我带个话,既然他们这么想钱,那我们也不要他们还钱了,就让他们赔点东西给我的这个小朋友吧。字画、瓶子、摆件,什么都可以,我们不挑。总之,他们如果只是设个局,找几个托儿在拍卖会上坑了我这个小朋友,那我们就认了。我以前也不是没有上过当,赔过钱,哪一次我喊过冤?但这次这件事实在太恶劣,太没规矩了。他们把人骗上船去硬抢,那就不行!”
浅野泓显然对他的意见非常赞同,顿时让他的情绪缓和下来。他听了一会儿,态度变得温和,“行啊,这次我给你面子,就先不急着找他们要说法了。我今天过来,主要是参加晚上的金花鉴宝会。我看过目录,有几样还不错……是啊,‘大成号’这次的拍卖会并没有给我邀请函,我倒无所谓,既然不愿意请我,那我就不去……嗯,计划是明天回京都……对,我在京都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在福冈久留……好,等我决定了就给你打电话吧……好,再见。”
放下手机,清水流冰的脸色一变,轻松了许多。他对朱霁晔说:“你那笔钱的事先放一放,回头再说。等会儿你跟我出去转转,认识一些人。晚上我们去参加那个金花鉴宝会,你如果看上什么东西了就告诉我,我先帮你买下来,回头你再给我钱就行了。”
“好。”朱霁晔很感兴趣,连忙点头答应。
清水流冰用手机发了几个短信,然后继续看电视。网络上并没有任何有关“大成号”的新闻或帖子,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但地下社团也都没有这艘船的消息流出,那就比较奇怪了。
他暗中问杜漓,“他们到现在还没发现有拍品不见了吗?”
“发现了。”杜漓笑得很开心,“负责核查那些拍品的人今天中午就发现有失盗,可是不敢声张,因为他们无法解释,肯定会死。所以,他们索性偷了几个贵重的小件,联络岸上的朋友去接他们,然后就悄悄下船跑了。我看过他们的航线,不是回日本,而是去东南亚或南亚比较混乱的地区,应该能够保命。他们离开得无声无息,船上的人又多又杂,一时没人发现。直到下午,拍卖会负责人找不到他们,才发现不妙,连忙报告上去。他们打开几个仓库,这才发现拍品丢了很多。他们很生气,封锁了全船,正在逐一盘查。不过,很多客人的身份背景也不一般,与他们发生了很多次冲突。还有被盗拍品的主人,全都开出天价,要求他们赔偿。船上乱成一锅粥了,现在还没人发现他们扣押的人也不见了。”
清水流冰听得很愉快,“那你没有动动手脚,误导一下他们?”
“动过了。”杜漓活泼地笑道,“我留了一些细小的痕迹,会让他们以为昨晚绑架的那个富二代也被那些偷东西的人带走了。”
“好。”清水流冰觉得他高兴得有些不寻常,顿时心念一动,“你是不是还干了些什么?”
杜漓不好意思地说:“反正都是不义之财,我看其他仓库里也有父亲和燕伯伯喜欢的东西,就悄悄弄来了。我拿走的都是精品,给他们留下的就不值什么了。”
清水流冰忍不住笑起来。当然,这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孩子喜欢,又是不义之财,自然不能便宜那些坏人,弄来就弄来了。因此,他没有一句责怪,反而宠爱纵容地说:“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