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禾想了想,道:“这事,你还真拿苏柏松没办法,因为他没有明确指使你,他只是言语暗示,而你就上当了。这个责任,还是得要你自己来承担。”
狗蛋当然知道,所以他才一直不敢回家,“我晓得,但我不想去劳改。苏禾姐,我赚钱赔给你们,不要让我去劳改,好不好嘛?”
苏月禾:“说说看,你能赔多少钱?”
“你要我赔多少?”
说实在话,土砖并不值钱,都是生产队里的人帮忙用泥巴打的砖,主要就是废人工。
而这个年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工。
“你这样,我让你回来的时候,你再回来,不至于让你赔很多,但你要配合我。”
狗蛋见苏月禾松了口,马上站了起来:“晓得。苏禾姐,你要我咋办,我就咋办。”
“行,你去忙吧。”
狗蛋没有立刻走,而是问:“苏禾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到松香厂上班,今天跟来清山。”
狗蛋顿时羡慕得不行,他猜出来,一定是她男人帮她搞的工作,不由得想攀关系,“苏禾姐,我在这里帮忙混口饭吃,你有事就叫我帮忙,只要能帮,我肯定帮。”
苏月禾倒是想让他帮忙干活,如果是平时应该可以,但今天搞这种比赛,显然是不能让外人帮忙的,她只点头:“帮我砍两根大一点的竹子,手臂那么大的就够。”
“要得,我这就去帮你砍。”
回到宿舍,苏月禾看见陈慧明拿锤子给门框上打钉子。
陈慧明给门装上了铁线,晚上睡觉,把铁线挂在钉子上,起码不是那种一推就能进的门,心理上能安全点。
毕竟她们只有两个人,就怕遇到一两个存心不良摸黑搞事的,还是小心点好。
苏月禾倒不怕,她不信这里有谁能打赢她,但她能理解陈慧明这么做的缘由,便蹲下来帮忙把铁丝绕多两圈,这样更扎实。
陈慧明看着苏月禾绕的铁丝,忍不住夸赞:“苏禾,你干活真利索。”
苏月禾笑:“当然,从小家里什么活都干。”
陈慧明愧疚道:“你今天割的草比我两倍还多。”
“你没干过这种活,已经很不错了。”
当当当!
外面敲钟吃饭了。
她们去打好饭菜,把周敬也叫到宿舍来商量之后的分工。
苏月禾把霉豆腐拿出来,给他们各分了一块,才道:“我琢磨了一下,从明天开始,我想改一改我们的分工。”
“怎么改?”
“慧明只负责割芒萁和杂草,我负责砍荆棘和杂树,敬也你有参
加过培训,应该比较熟悉怎么剥松树皮,这一块由你负责。”
这样能最大化利用好每个人的能力,在比赛的时候,让苏月禾割草,那就是大刀砍豆腐,大材小用。
周敬也本来就愁怎么砍荆棘的事,他没想到苏月禾竟然主动承担了这份工作。
今天苏月禾砍竹子破篾的时候,周敬也已经震惊过一次,那破篾的利索手法,比他们班的老职工都要牛。
但是让苏月禾一个女的,承担起最苦最累的活儿,他作为本组唯一的男人,有点不好意思。
“苏姐,这样分工,你太累了。”
苏月禾满不在乎:“你想在这儿干活干到星期天都回不了家吗?”
周敬也赶紧摇头,他不想。
“那就这么定了。”苏月禾表情淡然,但语气非常坚定。
周敬也心底像被什么打了一下似的,当即有种要拥护领导的冲动。
恰在此时,李向阳端着晚饭站在门外:“你们组的组长是谁?怎么还不报上来?”
苏月禾理所应当地看向周敬也,毕竟他进松香厂的时间比较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