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无奈扶额,深感天底下就这么小,在哪里都能遇到熟人。
因为这声音赫然是那个平日里傻愣愣的沈羽!
结合眼下这种情况,徐让不动脑子就能猜出来,原来他就是那个变故啊。
台下闹哄哄一片,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老鸨脸上挂起谄媚的笑容,连忙上了楼,应该是在劝楼上的“贵客”。
方楚楚听到楼上嚣张跋扈的话语,瞬间脸色惨白,一下子跌落在地。
原来……已经有人买了她……而且看张妈妈这态度就知道来头不小,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而且……方楚楚很担心会不会牵扯到这位小公子。
楼上的沈羽满心焦急和不耐烦,面对谄媚的老鸨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反正爷的定金已经交给你了,二十两银子,说过等你把人送过来,剩下的五十两我给也给你送过去!等事情结束我再给你30两!怎么还能弄出这种事来!”
老鸨满脸堆笑:“是奴的错!早知道要有您这样的贵人来,我一定早早的就把人给您送上府!”
她心下也十分后悔,早知道遇到这样的傻财主,他哪里会答应那丫头什么以诗会友。
要是事情成了,那可是100两银子呀!100两啊!
她院里养了这么多姑娘,就算是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一年也才赚一百多两,这样的财神爷可不能让他跑了!
现在两边都得罪不起了,一边是下面义愤填膺的顽固书生,一边是已经付了定金的财神爷,这该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老鸨觉得也只能让下面那小子识相点儿,最好自己放弃方楚楚,这样才能不丢名声,也能赚到钱。
下面那小子虽然说穿的也是布衣,家中应当也不算太贫穷,但是当时那徐家棉铺里,第一天可都才一两一匹,要是这小子家中疼爱,也会给他买,说不定都是咬咬牙买的,怎么能和这位财神爷比。
她将这话小心翼翼的给大财主说了,沈羽更是一脸不耐。
“行行行,爷知道了!小爷倒要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孙子给小爷抢人!”
说着他就甩袖子气势汹汹的冲下楼,“是哪个不识相的给小爷抢东西……西西!??”
徐让与周围人包括方楚楚一脸恐惧的神情不同,他唇角含着一缕笑意,就跟看好戏似的。
看到身着一身蓝衣袍,头束银冠的沈羽小少爷那脸上,由白到红,由红转白的脸色真是好不热闹。
沈羽挠破脑袋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么神奇的地方遇到自己的好友,那嚣张的语句突然就跟卡了壳似的,噎到嗓子眼里,他惊讶的跟见了鬼似的:
“怎么是你!!!”
徐让今日身穿了一身银白色衣袍,衣着简单,几乎没有配饰,也难怪老鸨看轻。
但他周身气质温润,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现在就静静立在人群中,在一片油腻好色之徒里如鹤立鸡群一般。
但他此时唇角含笑,那笑容在沈羽看来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谁是孙子啊!”
他想起来这人平日笑呵呵看别人倒霉的模样,突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一下子变了副嘴脸,脸上又恢复了徐让的傻样,扯起笑脸呵呵道:
“误会!原来是误会!呸呸呸,是兄弟我不对,我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