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对于北冥羿,完全陌生的记忆,明明就应该没有任何的画面,可,偏生冬梅的话,就让他沉浸其中,素来坚韧的意志力,此刻,也变得脆弱不堪。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冬梅口中的自己有多么爱夜夕颜,可是越是这样,北冥羿就越有了害怕。
下一刻,冬梅的话音尖锐起来。
……
“可是,你知道吗?太子可真是心狠,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南异月,而对我出言警告,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定是要……辜负太子妃了,果然…”
冬梅说道这里的时候,北冥羿的眼里,都有了惊恐,想要直接打断她,只想让记忆……停在那些美好之中。
可是冬梅,却像是被恶灵……附身一般,那晚……她分明就命悬一线,根本就不在场,却是将那血腥的场景,描绘的一笔不差。
…偿…
看着北冥羿与若风,离开的背影,冬梅握在手心里的糕点,瞬间就成了粉末,可她脸上,却满是笑意,嘴里喃喃的说道。
“太子妃,你看看,我原想着,见到这人……就应该想着,怎么去给你报仇,现在不用了,我不过就是将,你们那些过往……说了出来,他就已经成了,这般的模样。”
……
靠在墙角的北冥羿,身体慢慢的滑落,若风只能笔直的站在那里,看着主子的肩膀不停耸动,空气之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若风知道,那是主子的旧伤,又裂开了,朝阳谁都知道,主子亲手将那女人,刨腹取子,可谁又知道,主子曾经用…同样的一把匕首,差点将自己的心,都挖出来了。
那一次,他真的以为主子会死,结果,主子竟是连太医都没有宣,固执的待在屋里,后来,那处的伤口,就一直没怎么好过,这件事,更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所以,若风从那时候就知道,主子走不出去,纵然过了这么久,还是走不出去,那个女人,一直都是主子的心头痛。
……
当南异月,知道北冥羿去了,冬梅那里后,气的将殿内,所有的东西都砸了,娇美的面上更是一片扭曲的狰狞,分外的怖人。
北冥羿去那里的原因,她一猜就知道,只是,南异月没有想到的是,北冥羿没了记忆,又有了一颗爱她的心,却依旧可以,对那个女人……恋恋不舍。
“南姑娘,现在要传膳吗?”一旁的一名宫女,有些害怕的开口,她从南异月进宫以来,就一直跟着她。
刚开始,她一直以为她是跟了一个好主子,可是时间越久,她就越发的害怕,南姑娘的性子,真是反复的厉害,手段也是吓人,她就曾经看见,南姑娘将一个小宫女的手指,全部切了下来。
原因,却只是因为……她在给南姑娘梳发的时候,手重了一些。
“现在传什么膳,你看不出来……我现在的心情不好吗?”南异月走近眯着眼的说道。
……
看到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害怕时,南异月心里,才有了一种出奇的快感,坐到椅凳上,眼神狠辣的盯着某处。
她想,若是那北冥羿,真的准备一直这样,那么她不介意,按照那人的吩咐,将他脑中的蛊虫取出来,这样以来,她就再也不用…等着他来爱。
两年的时间,足以让南异月,真正看明白,或许她终其一生,那北冥羿,都不愿意与她亲近,那她又何必,自讨苦吃。
更何况将蛊虫,取出来的话,南异月也可以看看……北冥羿的痛苦,他不是爱那个女人吗?若是知道这一切以后,会不会肝肠寸断,红润的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弧度。
……
今日一早,看着景阳帝还没有上朝,朝中的大臣,碍着北冥羿狠厉的手段,都不敢随意议论,身子站的笔直,就像是他在上朝一般。
不少的大臣甚至想,若是今日陛下还没来,一会应该……也就可以散了。
结果,却是出人意料,已经三日……未上早朝的北冥羿,却是一步步的走进了,朝堂之上,因带着面具,也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不适,只是那双眼眸,依旧是淡漠到了极致。
众人慌忙行礼,而沐青城在看见,北冥羿的时候,眼里出现了一丝疑惑,他到底是怎么了?他总觉得今日的北冥羿很奇怪,每一步都带着沉重。
北冥羿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众人,眼里有片刻的恍惚,他现在坐拥……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北冥羿嘴角挂着冷嘲的,让大臣们都起来。
因为景阳帝,有三日未早朝的缘故,所以,今日列出来的大臣,也不少,无非都是围绕着朝中的事情。
等到下朝以后,沐青城与北冥祁,都被留了下来,两人总觉得,他是有事情要说,可是真正知道……是什么事情的时候,还是让两人,大惊失色。
……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两人才从御书房里出来,脸色沉重。
“你说,北冥羿该不会真的准备这样吧?”北冥祁皱着眉头的开口,十分的伤脑筋,只觉得他的那个打算,太过的冒险。
沐青城没有北冥祁的这么多质疑,那人的性子,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他既然说了会做,那么必然就会做,心中更是叹了一口气,那人或许,也是在自我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