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轩感觉到自己真是焦头烂额了,碰到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麻烦和克星,完全拿她无计可施。
他只是想要她变得听话,心甘情愿地成为他身边温顺乖巧的小女人,并不想要她生病感冒。
可是看着这傻丫头犟头犟脑的样子,好像安心要把她自己整出病来似的,好像根本就不拿她的身体当一回事了。
气结又无奈地咬咬牙齿,顾洛轩走过去,把哭成泪人儿一般的童念念拉进自己的怀中,用自己温暖的胸膛包裹住她颤栗不止的身子,满脸挫败地问:“你冷不冷?跟我在一起就这么痛苦吗?有必要难受成这样?”
童念念既不理他,也不看他,只是一边咳嗽一边哭。
因为咳得厉害,更多的眼泪被呛了出来,刚才苍白一片的面颊变成了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分外可怜。
顾洛轩没办法了,又怕她真的冻出病来。只好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用被子盖住她几乎裸露的身体,叹息着说:“别哭了别哭了,念念,我也不是真的想这样欺负你。我只是,唉,只是想要你早点成为我的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童念念还是一言不发,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比冰山上积压了千年的雪块还要冷硬。此时,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也温暖不过来。
顾洛轩俯下身来,轻轻地去吻她冰凉的眼泪:“宝贝,真的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也要碎了。”
童念念一动不动地躺着,任由他温温柔柔吻着自己。不回应,也不反抗,好像变成了没有知觉的木头人。
不过,那流也流不尽的眼泪仿佛哭干了,在经过了心如死灰的绝望和伤痛之后,此时竟然奇迹般地止住了。
顾洛轩看她不再哭了,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也躺了进来,爱怜地拥住她凝脂般光滑柔软的身体,慨叹着说:“丫头,你能不能对我热情点?你这个样子,让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在强暴你。”
“难道你不是?”童念念不屑地冷笑一声,漠然说道:“要当嫖客就别装什么好人!别罗嗦了,你开始吧。”
“你说谁是嫖客?”她这副冷若冰霜,尖刻无情的样子,让顾洛轩心底那番被她的眼泪浇下去的火焰又腾地升了起来,刚才因为看到她伤心而涌起的那一丝怜惜,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已经先低头了,也准备对她好一点。反正,看着她不舒服,他的心里也会疼。
可是,她竟然还是这么不识好歹,一而再三触犯他的底线。那满脸不屑一顾的表情,就好像他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流氓加无赖。
这一切,都让顾洛轩极不舒服,感觉不可忍受。
他就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是真的想和她好好相处,也是真的想对她好,可是每次都会弄成越来越糟糕的场面。
“你花钱,买我的身体我这个人,不是嫖客是什么?”童念念冷若冰霜地说。
“这么说,你觉得自己是妓女咯?”顾洛轩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问。
“哼!”童念念冷冷地哼了一声,别过了头不去看他。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顾洛轩把她的脸又转了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你看清楚了,丫头,是我在要你!别一会儿把我当成别人了!”
“变态!别碰我!”童念念再也不堪忍受,浑身都像被火点着了一样滚烫起来,飞起一脚,运用自己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跆拳道功底,用劲全力朝他的下身踢去:“流氓!再敢欺负我,让你下半辈子当太监!”
顾洛轩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已经被他掌控住了的女孩会突然间爆发出这么惊人的力量,完全猝不及防,被童念念一脚踢到了床下。
他大概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弄得这么狼狈不堪,捂着自己快要断掉的宝贝站起来,恼羞成怒地吼:“丫头,你还来真的了啊?想踢人也不看看什么地方?真要踢坏了我,你就不担心自己下半辈子没性福了?”
童念念此刻已经抓了一条毛巾被将自己紧紧地裹了起来,看着顾洛轩那冷汗淋漓,痛苦不堪的样子,不由也变了脸色。既担心自己真的把他踢出问题来了,又担心顾洛轩会继续对她用强。
毕竟是个只有二十一岁的小女孩,平时即使再厉害再坚强,那也只不过是没有依赖下而不得已伪装出来的强硬。
此刻又惊又怕,童念念的眼泪再度止不住地漫出来,扑簌扑簌往下直掉:“顾洛轩,你别逼我了!我不是故意想踢坏你的。那钱我会还给你,我以后就是砸锅卖铁也还给你!可我现在不愿意和你那样!真的不愿意……”
她坐在床上,用毛巾被捂住了脸,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
仿佛这段时间和今天晚上连续受到的这么多的伤害和委屈,在此时全部聚集到了一起,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怎么也停不住……
顾洛轩被她那高一声低一声的哭声搅得心乱如麻。
今晚整出这么一出,原准备是潇潇洒洒拿下她,尽情尽兴地享受一番。没想到反而又一次被她拿下,还差点被踢断作为男人骄傲的东西。这遭遇,怎一个惨字了得?唉,只怕全天下也没有再比他更悲催更凄惨的男人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是彻底拿这个表面上倔强,实则骨子里柔弱的女孩束手无策了。
她一哭,他就完全乱了手脚,只能乖乖缴械投降。
顾洛轩一边叹着气,一边走到床边,伸手碰了碰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在毛巾被里,像个大花粽子一样的女孩,哄劝着说:“你别哭了,是我不对,我故意逗你的,我道歉好不好?”
童念念却立即地把身体往后缩了一下,不让他挨到,大哭着说:“别逼我那样!我不愿意,我真的不愿意……”
“唉,好了好了,我不勉强你,不逼你了。”顾洛轩又悲催无比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都说了今晚是故意逗你的,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也别哭了,再哭这屋里该变成能撑船的小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