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尊,刘某远道来投,得县尊厚待,荣幸之至。
来来来,我满饮此杯,权作对县尊的感激,诸公,请酒。”
刘闯说着话,便举起酒杯。
他绕过桌子,一桌一桌的与人敬酒,都是一饮而尽,透出豪迈之风。朱成见刘闯如此做派,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古怪笑意。他朝着那兵曹陈来看了一眼,就见陈来脸上的紧张之色消失不少。陈来点点头,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便放在桌案下,不动声色的坐在酒案之后。
刘闯连饮十余杯,胖胖脸上,露出熏熏然。
他脚下显得有些踉跄,一步三晃便来到朱成案前,“朱县尊,请满饮此杯。”
朱成站起来,笑着饮下杯中酒。
哪知道刘闯喝完酒之后,身子一晃,险些便栽倒。朱成本能的身手搀扶,刘闯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正要开口,忽听外面一阵骚乱。
“不好了,粮仓起火!”
汝阴县城西北角突然窜起冲天烈焰,引得整个县城出现骚动。
不过在这个时候,恐怕大多数人都没有把这把火和刘闯联系在一起。就算是朱成,听闻粮仓起火的消息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和刘闯联系起来,而是想要走出去查看和询问情况。
哪知道,他刚要走,却发现刘闯死死攫着他的胳膊。
那只大手好像铁钳一样,将他紧紧抓住。
“刘公子,你这是何意?”
朱成激灵灵打了个寒蝉,脱口而出问道。
不等他话音落下,刘闯猛然抬脚,把面前的食案一下子踢飞出去。沉甸甸的食案,是朝着兵曹陈来飞去。那陈来吓了一跳,本能的闪身向后躲避,就听蓬的一声,食案落在桌上,把那张桌子顿时砸翻过来,杯盘酒水菜汤洒了一地,那食案下面,露出一口明晃晃的钢刀。
“朱县尊,何不把你埋伏在外面的人叫出来。”
刘闯脸上酒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杀机,显得格外狰狞。
朱成心叫一声不好,可没等他开口,就听大堂外的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队刀斧手冲进来,但看到朱成被刘闯掐着脖子,而刘闯两名扈从。已保护着黄劭退到刘闯身后的时候,一下子都呆愣住了。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大堂上只要有动静,就立刻一涌而上,不给刘闯机会,乱刀将之砍死。
可现在县尊朱成落在刘闯手中,他们又如何动手。
陈来狼狈不堪的爬起来,纵身就抄起钢刀。
“背主家奴,还不拿命来。”
他根本就没有理睬朱成的死活,健步拧身便扑向刘闯。
刘闯一手掐着朱成的脖子。另一只手空空如也,显然是一个机会。朱成吓得发出一声惊叫,没等他开口喝止,却见刘闯弯下腰,右手一把就抓住了旁边的食案。几十斤重的食案。在刘闯手里好像根本没有分量。眼见陈来到身前,刘闯大吼一声,抡起食案,就狠狠砸下来。
东汉时的食案,大都是用实木做成,不但结实,而且很重。
陈来没想到刘闯在这种情况下来能做出反击。眼见那食案落下来,他举刀想要封挡,却听得咔嚓一声,他手里的钢刀。根本就拦不住那张食案。沉甸甸的食案劈在陈来的头上,刹那间脑浆迸裂。
“哪个敢动,我先杀了这狗贼。”
陈来的尸体,蓬的倒在地上。鲜血流淌一地。
刀斧手面面相觑,有些不知该如何时候。
就在这时。县衙大门突然哐当一声被人撞开,徐盛率领一队人马冲进来,二话不说,见人就杀。
“庭上哪个敢动,休怪我心狠手辣。”
刘闯厉声喝道,一把就将朱成拎起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