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渊愣了片刻,顺从地脱下了衣衫,只余下一件里衣。
宽肩窄腰,近乎完美的身材藏在纯白的里衣内,君凝只看了一眼便微微侧过了头,亲手将那件金丝软甲穿在了男人身上。
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里衣传到君凝指尖,待穿好了那金丝软甲,君凝方想拿过一旁衣桁上男人的衣服,然而,她的手还没没碰上那衣衫的一角,忽然腰间横过了一道有力的手臂。
萧墨渊微微用力,君凝控制不住的身子向前倾,下一刻面颊便贴在了男人的胸口。
“阿凝,本王答应你,一定好好的回来见你。”
男人一字一句的做出了承诺,君凝却只觉得心里越发堵得慌。
天漓的五祭司当年能在皇宫禁军重重守卫之下杀了那么多人,甚至导致萧墨渊眼盲,君凝知道他一定不是个好对付的,可如今的形式,她要留在宫中,保护皇帝和谢家的小姐,她不可能与他一同前去。
君凝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抬手反抱住了萧墨渊精瘦的腰。
“萧墨渊,我相信你,我在宫中等你回来。”
……
是夜。
乾清宫内,龙涎香的香气弥散在空中,烛火微微晃动,最后又复归平静。
宫中仍与往日一般寂静,永初帝半靠在龙床之上,时不时掩面干咳几声。
“陛下,您喝口茶润润嗓子?”
赵德躬身站在龙床边上,言罢便皱着一张脸去倒茶
永初帝摆了摆手,“回来,朕没事儿。”
“陛下……”赵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行了,别哭丧这个脸,朕不想看,君丫头可进宫了?”
“是,陛下,玄王妃一早便进了宫,这会儿正与那位谢家的小姐在一块儿呢。”
“好,好。”永初帝连连点头,又问道:“墨渊呢,墨渊在哪儿?”
“……”
这下赵德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了。
“陛下,王爷也好着呢,您不必担心。”
“赵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永初帝略有些费力地撑了撑身子,这不动还好,一动起来便又紧跟着一阵干咳,脸色也越发的不好了。
赵德被吓的够呛,连忙扶稳了永初帝的身子,转头便要宣孙太医。
“叫太医有什么用,朕的身体什么样,朕自己还能不清楚吗,你快告诉朕,墨渊他究竟在哪儿?”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才过了数日,永初帝的身体便越发的不好了。
可喜的是,如今墨渊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永初帝心中又喜又忧。
墨渊那孩子他太了解了,与他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此番天漓人来到上京,又三番五次的挑衅,甚至差点儿便谋权篡位,墨渊一定会找到他们报仇。
可那些天漓人又岂是好惹的,更不要提其中一人还会那样邪气的摄心之术。
永初帝承认自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这半辈子,他都先将自己当做一个君王,然后才是一个父亲,许是这人啊,只有临时前才幡然醒悟,后悔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
萧墨渊是他与遥儿唯一的血脉,天底下的父母哪有不盼着孩子好的,他从来只想墨渊好好的活着,哪怕一辈子看不见也行,如今想想,他或许真的做错了,他或许不该替墨渊做下这个决定。
“陛下,王妃说,王爷去报仇了。”
“咳咳咳!”
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声传来,咳着咳着,永初帝控制不住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再抬起头时,只觉得面前的一切都跟着天旋地转。
“陛下!”
赵德吓的手上的拂尘都握不稳了,紧忙着便拿起桌上的玉瓶,倒出一粒送到了皇帝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