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软糯不清,更像是在撒娇。
靳琛沉默了几息后,低声应了一声“好”,片息后又道:“不着急,慢慢来。”
等了半刻,李幼侬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没让宫女进来梳妆,她自己寻了衣裳换上,又简单快速地梳了个发髻就与靳琛一同出门了。
院中收掇的婢女见到公主竟没有赖床,起得这般早,都有些不大敢相信。毕竟都伺候了公主这么多年了,都是清楚公主的作息的。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是决然不可能轻易的在辰时之前把公主唤醒的。
众人都暗暗的猜想,今日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公主才会起得这么早。
谁成想,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
天都灰蒙蒙的,还没全亮,公主早起就是为了静静地站在檐下看驸马打拳练刀,时不时捧场地鼓鼓掌掌。
这公主该是有多喜欢这驸马,才会把驸马晨练当成重要的事来对待呀?
靳琛起初有些不适一旁有人看着,但也没有驱赶她离开,而是在她坚持了两日后,让人搬来了桌椅,准备了茶点让她边看边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她倒是给面子得很,几日下来,都是频频鼓掌捧场。
待他停下来的时候,还倍感兴趣地问他会不会像舞倌那样舞剑。
宫内有舞姬,也有舞倌。
靳琛应了“会”,再而让人取来了剑,问她:“殿下可要学?”
李幼侬从檐下走了下来,兴趣浓浓的点头:“要学,要学。”
靳琛把与他而言没什么重量的长剑给了她。
她才握住长剑,他便站到了她的身后,长臂从她的身侧掠过,与她拿剑的手臂齐平,而后握住了她的手。
身后传来热息,且软嫩的手背被粗粝的掌心握住那一瞬间,她的小心肝不知道为什么跳得特别的快,脸也特别的烫,就是那冰冷的剑柄都好似变得烫手了起来。
下一息,她慌张地推开了靳琛。
随而慌忙的呼了几口气后,才懵懵懂懂地道:“驸马你别靠太近,你一靠近我便心跳加快,心脏好似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一样。”
靳琛闻言,有瞬间的征愣。
在这一瞬间,靳琛发现这世上竟然有比他还要迟钝的人。
虽是如此,但心情却是莫名的好了。
正缓着紧张情绪,让带着寒意的冷风把脸颊的滚烫吹散之际,李幼侬目光落在靳琛的脸上,惊诧道:“驸马你笑了?!”
虽说靳琛先前在她的面前也笑过,可她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擅长与人谈笑,所以才会这般面无表情,沉默寡言的。
如今这笑容,倒是没有半点的僵硬。
因李幼侬的提醒,靳琛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寡淡面色,随而问:“殿下可还要舞剑?”
李幼侬顿时从他笑意之中回过神来,脸颊绯红的道:“我、我不舞了。”
靳琛顺着她的意,嗓音虽平静,但却多了一丝温和:“那便不舞了,等殿下什么时候想舞,我便教殿下。”
李幼侬不知为何,自己不怎么敢再看他,故而低垂眼眸,把长剑给了一旁的太监后,就匆匆的跑回了廊下,朝着靳琛轻声喊道:“我就继续在这看着驸马你晨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