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道声音响起,公孙家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吉时到,这意味着祭天大典已经开始,可水瑾萱还未回来,祭典无法进行,他们该如何向皇帝交代,如何向沧溟百姓交代?
在诸位长老的注视下,公孙左岩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坐在高台上的萧墨玦,微微颔首:“陛下,臣,有事启奏。”
他的话音刚落,公孙府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看这阵势,公孙左岩怕是已经放弃此事,公孙家未来的命运,悬了。
在众人瞩目之下,萧墨玦轻轻说了声:“大祭司有何事,但说无妨。”
其实等了这么久,公孙左岩想说什么,萧墨玦心里都清楚,只不过在公孙左岩把话说出来之前,他是不会提起的。
“今日祭天大典一事……”
“这里好生热闹,大家是在等本少司命吗?”还未等公孙左岩把话说完,一道悦耳的声音从入口的方向传来。
这如天籁般的声音让公孙左岩眼睛一亮,连忙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只见一男一女正站在门口,两人的额头皆是带着一丝细汗,可是他们的脸上却不带一丝疲惫的神色,那淡定自若的模样,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被众人盯着,水瑾萱并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公孙左岩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牵扯着现场所有人的心。
在他们的眼中,水瑾萱就如天上的九天玄女,容貌倾国倾城,气质超凡脱俗,举止优雅动人,不管从哪个方向来看,她似乎都没有缺点。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之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缓缓走到公孙左岩的身前,不等他开口,她便伸手抱住他的腰身,道:“外祖父,我回来了。”
被水瑾萱抱着,公孙左岩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竟然真的赶回来了,而且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上的灵气似乎比七天前更加浓郁了。
一个y阳师的灵气提升代表着什么,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短短几天之内,水瑾萱竟然有这么大的突破,她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搂着公孙左岩许久都没听到他的回复,水瑾萱狐疑地抬头看了他俊美的容貌一眼,问:“外祖父,你怎么不说话?”
难不成他生气了?
听到水瑾萱的声音,公孙左岩这才把思绪拉了回来,抬手轻抚她的发丝,眼底带着一丝宠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站在旁边的太监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头顶上的太阳,再看了看聊的正欢的两人,脸上挂起一丝为难,硬是压低声音说了句:“祭司大人,时辰已到,您看……”
正在和水瑾萱说话的公孙左岩撇了那太监一眼,随后转头看向水瑾萱,抿嘴轻笑,大手一挥,道:“祭天大典,正式开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的鼓声隆隆响起,那声音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鼓声响彻云霄,公孙左岩的白发随风飘动,绝色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淡笑,只见他轻轻拉起水瑾萱的小手,道:“萱儿,随外祖父来。”
闻言,她微微颔首,欲随他一起踏上阶梯。
谁知她还没跨出一步,一道浑厚的声音就从她的身后传来:“慢着!”
这熟悉的声音让水瑾萱柳眉微皱,回眸撇了一眼身后的萧誉,问:“六殿下有何指示?”
祭天大典关乎国运,难不成他想在诸位重臣的面前揭穿自己?若真是如此,她不介意在他把话说出来之前,送他去见阎王爷。
看到她那饱含杀意的眼神,萧誉的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水瑾萱,你可想好了?踏上祭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只要她接受了祭典的洗礼,以后她将会肩负起整个沧溟的国运,国运二字说着简单,实际上牵扯的事情千千万万,如果她现在还没有那个心理准备,那就没资格接受众神的洗礼。
意味着什么?
“肩负起整个沧溟的命运,对吗?”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淡笑的眸子,让人看不出其中的喜怒哀乐。
“……”
见萧誉没有开口,水瑾萱又笑了笑:“此事不用六殿下挂念,往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瑾萱心里清楚的很。”
说罢,她微微颔首,转身与公孙左岩携手,缓缓往祭台顶端走去。
看着她缓缓走上祭台的身影,萧誉的眸子闪了闪,薄唇轻抿,却什么也没说。
她正想往众皇子所在的方向走去,一个满脸涂着胭脂的太监突然窜到他的身前,语气急促地说:“六殿下,您可回来了,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快急死了。”
他那微翘的兰花指看得萧誉打了个冷颤,随后才问:“父皇母后找我?”
在这个关键时刻,父皇不是应该关心祭天大典的事情吗?怎么有心情管自己?
见萧誉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太监急得跺了跺脚:“何止是找您啊,还有贤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