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钟玉根本捞不起来只能再问:“文喜你究竟犯了什么事,一个大……”
楼钟玉本来想说的是:你好歹是一个大男人,随后一想连止住口,文喜是太监,这么说太伤他的心,继而思索一番又开口。
“你好歹是长乐宫的大总管,哭成这样以后还怎么管教其他人?”
文喜声泪俱下,“都是奴才的不是,推荐了自己的同乡的小兄弟,害得圣上与娘娘离心,若是坏了娘娘机遇,奴才就是死一万次也难逃罪责!”
楼钟玉结合了文喜的话才琢磨出味来,原是邬乘御不喜他与男人接触。
怪不得一进来便对着李画师发难,后来听见呆呆叫“师傅”二字,许是误会,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才会甩袖离去。
一想刚才邬乘御离去的情景心情不大好过,可他却清楚此事与文喜没有多大瓜葛。
是他想学画,文喜才推荐了李画师。
若他是女子还好说,他一个爷们儿(自认为),难道和男人说几句话的权利都没有?
楼钟玉心里也有些气,不过谁叫人家是大爷,是金主,是天下之主,生杀大权在握,是主宰他的人呢?
楼钟玉想明白了,宽慰文喜一二,自己就抱着邬乘御没有带走的《帝学》追了出去。
院子里的小福子机灵,跟条小尾巴似的跟上楼钟玉,看着自家主子跑的一脸汗水却还在跑的样子,小福子不免担忧:“主子慢些,不若您在这里等着,奴才去寻一台轿子去。”
楼钟玉不拘小节,用身上的绸缎擦汗,另一只手死死护着那本书:“不用不用。男人不都不喜欢这一副可怜模样么。”
没头没脑一句小福子也不懂,不过主子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是了。
长乐宫离御书房稍远些,需要绕过四个宫四五条道才能到达,所以往日楼钟玉并不常去御书房,一开始还会送去几碗冰沙,后来嫌累不愿去了,邬乘御也并未怪罪他。
楼钟玉这副模样过于惹眼,不出片刻各宫嫔妃都知道玉妃举止不端,在宫中肆意横行。
更有甚者传出玉妃娘娘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这样的传言。
事关掌管六宫之权,中宫之主再也坐不住,差了几个太监将半路上的楼钟玉带去鸾鸣宫听训。
此时满是是汗的楼钟玉无人心疼,他跪在地上,有地毯隔着,可远不及他寝宫的柔软,只是跪一会他的膝盖就已经泛疼发酸了。
皇后坐在凤位皱眉看着楼钟玉因疼痛而不端的跪姿:“玉妃,本宫待你情如姐妹,没想到你竟没把本宫放在眼里,真是寒了本宫的心。”
楼钟玉咬唇:“臣妾没有这个意思,还请皇后娘娘不要生气。”
皇后刚想发难见楼钟玉这般诚恳也稍微缓和语气,执掌后宫几载她还从未见过如此不把她这个后宫之主放在眼里的嫔妃。
皇后顾忌着楼钟玉的圣宠,生怕罚过了惹皇上不悦,罚轻了又无法统领六宫以儆效尤,正在思量,就听到贴身宫女半夏弯腰轻声传消息来。
皇后眼神一动,看着楼钟玉似乎带上了悲悯之色。
“玉妃你行为不端,身为宫妃却没有为后宫做好表率,心绪浮躁,该是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了。”
“皇上已下旨撤了你的绿头牌,这些日子你便誊抄《佛经》静思己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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