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骞给出了回答。
王祥很是高兴,赶忙起身,亲自为陈骞倒酒,陈骞也是赶忙起身,连称不敢。
两个聪明的人聚在一起,完全不需要多说什么,彼此的想法,他们都是心知肚明。
“大将军快要死了,故而我们要加快速度。”
陈骞很是认真的说道:“大将军与镇东大将军必有一战,我们要在战前推动这件事。”
“若是战后,无论是大将军获胜,或者是镇东大将军获胜,都对我们不利。”
“哦?为何要这么说呢?”
王祥疑惑的问道。
陈骞回答道:
“群臣的作用,在如今是最重要的,大将军需要安抚我们,在平定毌丘俭之前,他连皇帝都不敢废,更不敢对抗群臣”
“若是他除掉了毌丘俭,那下一步就要对付群臣,就算我们发动了大臣,他还是能通过分化利诱的办法来击败我们。”
“而若是毌丘俭获胜,他对陛下极为忠诚,陛下作为大魏之君,未必会真心施行这样的政策,到时候陛下若是反悔,我们就要对抗毌丘俭同样不利。”
“今日征西将军急着施行新政,就是为了让群臣本分一些,好让他能安心去对付毌丘俭。”
“这也说明大将军时日无多,已经无法再压制群臣,需要让出利益来了。”
陈骞越说越是激动,眼里闪烁着精光,“朝臣都沉浸在新爵的喜悦之中,司马家接下来定然全力对付毌丘俭,这是我们的好机会,我们得迅速拉拢庙堂内的贤臣,等到大将军正式下手的那一刻,瞬间发难。”
王祥的脸抽了一下。
方才他还在为拉拢来陈骞而激动,此刻,却是心凉了半截。
你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
我理解你想出头的想法,可是你就不怕做过头了被司马师直接诛族吗???
王祥瞬间发现了两人的第一个不同,王祥还要考虑自己的宗族,可以放手一搏,但是要留退路,可面前这位,他不管啊!!
王祥清了清嗓子,再次开了口:“休渊啊”
“若是司马师与毌丘俭开战的时候,我们忽然发难,司马师会以勾结毌丘俭的名义,大开杀戒,在那种危难的时候,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我认为,还是应当徐徐图之,司马师命不久矣,就算他击败了毌丘俭,司马昭也没有他兄长那样的才能,只要拉拢了群臣,就不必担心司马昭至于毌丘俭,他也是世家大族,不会反对这般仁政”
看着面前的王祥,陈骞收起了脸上的激动,他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对方。
他笑了笑,“王公不必担心,这些也只是诸多谋划之一,舍命一搏并非是求死,我不会做出莽撞的事情,让您危难,请您放心。”
“我很想与太后见一面”
王祥点着头,“这好办,太后最近常常召集大臣相见,我会告知陛下,让她找个时日召见休渊,到时候,休渊与她直说就是了。”
“唯。”
看着再次变回了原先那和善模样的陈骞,王祥松了一口气。
自己是需要一柄利刃,可不需要一柄不受控制的利刃,看来,对此人还是得稍微提防些
两人又商谈了许久,吃了不少的酒,陈骞这才离开了府邸。
次日,王祥照例前往东堂,给曹髦上课。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