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久之后,淮南几个县就爆发了民变。
这种民变并非是强行产生的,这是本来就存在的。
他们所做的只是催化了一下。
就如门阀政治一样,曹髦提前将门阀政治拉到了司马师的面前,让司马师看着办,而司马师则是将门阀政治会引起的民变也提前带到了群臣的面前,让群臣看着办。
毌丘甸的神色很是悲伤。
“父亲河南之地倒也还好,被牵连的郡县不过寥寥几个,但是河北,大概就不一样了。”
“这样的动乱,不知多少无辜的人要被杀死,不知多少房屋会被烧毁,耕地将被破坏,唉,这都是大魏的子民”
毌丘甸显然是有些心疼。
他心疼的不是那些世家大族,而是那些被牵连进来的百姓,那些被破坏的建筑
毌丘俭却板着脸,他严肃的说道:“这是迟早的事情。”
“自从文皇帝以来,地方恶政,堆积的越来越严重,大族子弟各个担任官员,这些人到了庙堂,又想方设法的为自己宗族谋利,他们的族人在地方上,无恶不作,包庇豪强,独霸一方,他们夺走了所有的东西,越发的不给百姓们留下活路。”
“扬州在诸多州郡里,还算是个不错的地方,都已经糜烂到了这种地步。”
“地方吏员都是豪强来担任,官员则是世家,他们的土地数不胜数,粮食更是不用多说,越来越多的百姓被迫成为了流民,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这民变也迟早会爆发,会死掉更多人。”
“可现在,事情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这些豪族平日里豪横,不就是因为手里有强弩吗?”
“那强弩能让他们要别人的命,也能要了他们的命,就算再高贵,再自命不凡,强弩也是一发一个!将这些吸血的蛀虫杀干净了,起码三十年内,他们无法缓过劲来,这能拯救更多的人。”
毌丘甸没有再反驳他。
“大臣们又不傻,他们会看不出来这是有人推动吗?”
“看出来了又能如何?”
“他们敢来杀我吗?”
“至于司马师那些人,你担心他们做什么?他们就是被群臣灭了门,那也是活该!”
“再说了,地方上的四征四镇,除却我跟诸葛诞,大多都是司马师的心腹亲近,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庙堂里没有人呵,司马师狡诈,群臣根本威胁不了他。”
毌丘俭不再多说这件事,他看向了儿子:“你不必在意这些事情,且安心休息吧,你这快马加鞭的,到来之后也不曾休息。”
“孩儿不累。”
“父亲这里也需要有个人来帮忙,我还是留下来吧。”
毌丘俭更加欣慰,他对这个儿子是相当的满意。
“可。”
徐州,下邳。
征东大将军府内。
胡遵看着面前的诸多奏表,又看向了一旁的胡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