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堂宴顿时就没有了从前那般的热闹。
但是曹髦并不在意这些,司马炎骄傲的坐在曹髦的身边,看着前来的诸多名士,眼里很是得意。
不知不觉,司马炎也变成了洛阳内的一位名士。
对司马炎来说,来的人少了未必是坏事,人一旦多了,就开始辩论那些经典,司马炎听的很是艰难。
曹髦打量着周围的诸多名士,轻声说道:“诸位,这几日,朕听闻有太学生在外谩骂朝政,得知这件事,朕心里极为的欣喜!”
听到这句话,名士们很是安静,不敢搭茬。
曹髦却继续说道:“不是因为他们为朕说话,是因为他们敢谩骂!”
“先汉之时,就有律法,不可以言而获罪!”
“可到了我大魏,敢说实话,敢骂人的贤才却越来越少了。”
“这如何能行呢?”
“朕听闻,当初齐威王治理齐国的时候,曾下令: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
“就是因为他的从谏如流,使得百姓们畅所欲言,最后使齐国大治。”
“故而,朕听闻太学生们的举动,心里是无比的激动。”
“朕有心效仿那齐威王,如今朕尚且年幼,有诸多不明之处,登基以来,或许也有不当之处,朕要下诏,令天下群臣吏民,面刺朕之过错,若是能做到,朕就赏他十金!!”
“当初大将军曾轻信贼人的蛊惑,用残酷的刑法来对待贤人,朕是不会这么做的。”
“朕要下令廷尉,不可以言而获罪!”
“从今日起,大魏上下,可畅所欲言,不必惧怕,倘若对朕有什么不满,尽管言语,朕皆赦免!!”
曹髦大声的说着。
名士们大惊失色,就在此刻,蹩脚的捧哏司马炎却忧心忡忡的问道:“陛下,您如今是这么说,可若是真的说了不足,您又要问罪该怎么办呢?”
“朕怎么会失言呢?”
司马炎迟疑着起身,朝着曹髦一拜,随即说道:“陛下自登基之后,常言要继烈祖皇帝之嗣,可到如今,却都不曾祭拜列祖皇帝,更没有举办继嗣的仪式,难道陛下成为了皇帝之后,就要不顾当初的誓言了吗?陛下的这个举动,实在不妥!!”
曹髦笑了起来,点点头,“好,司马散骑所言有理!来人啊,赏十金!”
当即就有宦官拿着钱送到了司马炎的手里。
司马炎很是感动,赶忙拜谢。
名士们的脸色很是复杂,陛下的演技那是没的说,可这位司马散骑就实在是太尴尬了,那言语,那动作,令人无法直视啊。
不过,作为名士的基本素养让他们做不出揭别人底的行为,毕竟名士们就是互相表演,哪怕演的再差,你也不能拆台,不然往后你来演了,观众也不会配合你。
名士们开始纷纷效仿,或多或少的提出了一些劝谏,曹髦也是如实的给了他们赏赐。
名士们得到了名声,皇帝则是达到了目的。
双方心知肚明,却都没有挑明。
唯独司马炎,看着完全被自己哄骗的名士们,忍不住仰头傻笑了起来。
我们真的是太强了!!